蔡阿德搖搖頭說:“這個不曉得了,不過我可找人問問。你稍等一下啊……”蔡阿德說著,走到一個賣生鮮肉的攤位前,“阿壯啊,這兩天有沒有看到阿昌啊?”
阿壯說:“哦,是蔡伯啊。你問阿昌啊,這我還真沒有留意。”
蔡阿德問:“那你曉得他平時在哪一家麻雀館打牌嗎?”
阿壯想了想說:“紅姐麻雀館吧,我經常看到他在那打牌。”
蔡阿德問:“那紅姐麻雀館在什麼位置呢?”
阿壯用手一指市場深處說:“往裏走,就在張記燒臘店旁邊,那些打牌的人經常通宵地打,餓了就就近買些熟食酒菜吃。”
蔡阿德說:“好的,那我去找找他。”
阿壯問:“蔡伯,你找阿昌有事啊?”
蔡阿德說:“有點小事,好啦,你忙你的吧。”
“警官!”蔡阿德走來,對我和宋克傑說,“阿昌經常在紅姐麻雀館打牌,我現在帶你們去找他。跟我來吧。”蔡阿德說完,兀自向市場深處走去。
我看看宋克傑。
宋克傑說:“走吧,去看看。”
“好……”我點點頭。
宋克傑說:“阿仁,這裏人多眼雜,如果一會找到馬昌,抓捕可能不會很順利,你要多加留意,記住千萬不要動槍。槍聲一響,是必會引起騷亂。”
“我知道了,師兄!”
來到紅姐麻雀館門前,宋克傑說:“阿仁,還是你跟蔡先生進去,我在外麵做接應。進去以後見機行事,記住我對你說的話。明白嗎?”
“明白!”
紅姐麻雀館內一片烏煙瘴氣,腳臭味、煙草味、酒肉味還有各種體味混雜在一起,嗆得我呼吸都感覺有些困難了。嘩啦嘩的洗牌聲更是不絕於耳,其中混著笑罵聲。
見我和蔡阿德走了進來,一個四十歲左右的店老板模樣的女人迎過來問:“兩位老板,來打牌呀?對不起呀,真是不巧,沒有位子了,要不改天再來?!”
蔡阿德擺擺手說:“不是打牌,是來找人的。”
女店主問:“找人的,找誰呀?”
蔡阿德說:“找阿昌,不曉得他有沒有來。”
女店主說:“阿昌啊,好像剛剛還看到他了呢。這個家夥喲,不曉得發了什麼財,最近手大的很呐。”
我問:“那他現在在哪,你知道嗎?”
女店主說:“你們去套間看看吧,他應該就在那裏呢。”
我說:“套間在哪,麻煩你帶我們去找找他吧。”
女店主問:“你們是阿昌的什麼人啊?”
我說:“同事,我們是他的同事。”
女店主說:“好吧,你們跟我來吧。”
我對蔡阿德說:“蔡先生,我一個人進去就好了,你先出去到車上等我們吧。”
蔡阿德說:“也好,那我就先出去了。”
我跟著女店主來到套間。
女店主打開門,衝著裏麵喊道:“阿昌在不在啊,有人找。”
“誰呀……誰找我?”裏麵一個留著八字胡的長得很瘦小的人不耐煩地問道。
我問:“你就是馬昌嗎?”
馬昌說:“是啊,你是誰呀?找我有什麼事?”
我說:“有點事,麻煩你借一步說話。”
馬昌說:“有話就在這裏說吧,我還要打牌呢。”
我說:“這裏說恐怕不大方便,還是請你出來一下吧。這件事跟坦克有關係。”
“坦克……?”馬昌很不情願地站起身道,“哎呀,真是麻煩。好啦好啦,出去說吧!”馬昌說著扣上牌,並對牌友說,“你們都不要動我的牌啊。”
牌友們說:“放心好啦,不會動的!不過你快點回來啊,時間長了我們可不等你了。”
“好啦好啦……知道了!”
我跟馬昌一前一後走出麻雀館。
宋克傑看我找到了馬昌,跟我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後慢慢地靠了過來。
馬昌很不耐煩地問:“快說吧,坦克叫你過來找我有什麼事。我上次跟他說了,最近警察是查得緊,最好避避風頭再辦事。”
我說:“什麼事,這裏說還是不方便。”
馬昌有些煩躁地說:“哎呀,哪那麼多毛病,有話快說吧,我這還忙著打牌呢。”
我說:“恐怕你這牌是打不了了。”
馬昌問:“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到底是幹什麼的?”
我突然一把擒住馬昌的胳膊:“我是港島重案組林永仁,你現在被捕了,你有權保持沉默,但是你所說的話,將來都有可能成為呈堂證供。”
嚓……說話間,我將一副冰冷的手銬銬到了馬昌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