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狠心的女人將小男孩扔在了火車上。肖澤想到這時,心裏一陣心悸。
不知道過了多久,火車停了下來,車上的人潮陸續的下車,小男孩抬起頭,滿臉的淚痕,眼睛紅腫,他放下小腿,向下一蹬,小小的身子跟隨著人潮往下走,沒有人注意到那麼小的孩子單獨一個人。
肖澤緊跟在他的身後,聽著他哭得沙啞的聲音:媽媽?媽媽?你在哪裏?走在路上小男孩個子太小,被人撞倒了幾次,他又爬起來。一直走,一走喊。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小男孩在一處街角坐下來,人來人往的街道上沒有人去注意這一個小小的身影,他看起來相當的疲累,又餓,抱著自己縮成一團。
肖澤坐在小男孩的旁邊,陪著他,就算他們不能交流,他也想陪陪他,不想讓他單獨的體會失落,無助的心情,他真的很想去抱抱他,給他安慰。手一伸又是碰不到他的身體。
小男孩抵不住困頓躺在地板上睡了一整夜,肖澤就在一旁靜靜的陪著他坐了一整夜。
直到第二天,天微亮,小男孩兩眼無神的坐起來,不哭不鬧,臉色發白,看起來像生病了,肖澤在他的旁邊卻愛莫難助。一直到了晌午,小男孩背靠著牆角支撐著他的小身體,太陽的光很刺眼,有一個女人像天使一樣往他們走近,肖澤起初也看不清她的臉,直到她蹲在他們的麵前。
“媽媽……”
“媽媽!”
幾乎是同時的,肖澤和小男孩喊著眼前的女人,肖澤看著奧麗斯溫柔的把小男孩抱進了懷裏。
“媽媽。”小男孩喊了一聲就暈倒在奧麗斯的懷裏。
“媽媽?”肖澤想走向前去,一股力量將他的身邊騰空,他來不及說上一句話就消失了,他又漫無目的的走。
肖澤!肖澤!
他聽起有一個聲音正在喚他,他停了下來。
肖澤!
又一道聲音傳了過來,他尋著聲音走,走著走著,眼前一片白色的光,他的眼睛完全睜不開,手遮住眼睛的光線。
“肖澤!醒醒!我是語晴。”姚語晴又急又慌的一直喚著肖澤。
肖澤慢慢的睜開眼睛,室內一片通亮,他的眼睛有點不舒服的閉了閉,而後又睜開,看著姚語晴急得快哭出來的表情。
他坐起來,覺得全身都好累好累,快要散架了。
他聲音喑啞,喉嚨有點幹,“怎麼了?”
他環顧了室內,原來他在姚家的客房裏,那麼他之前看到的一切都是夢境,一個非常真實的夢境。
“你又做惡夢了是不是?”姚語晴坐在床沿上抱著肖澤的腰,捧著他的頭。
“嗯,做了一個夢,但這次不是什麼惡夢。”肖澤注視著姚語晴的眼睛。
“你痛苦呻吟了好幾次。”姚語晴因為昨晚的事情,她睡得並不安穩,心裏一直擔心著肖澤,怕他又出什麼狀況。
清晨五點多一點,她醒來,悄悄的下樓到客房裏看肖澤,她推門進入裏正聽見肖澤的呻吟聲,她嚇壞了,急忙衝進蹲在肖澤的床邊,聽著他從嘴裏斷斷續續的溢出呻吟聲,眉頭皺起,整張臉都痛苦的皺成一團。
她在一旁不停的叫喚他,也沒有見他清醒過來。她六神無主的不知道該怎麼辦,要怎麼去幫肖澤清醒過來。
“我沒事。”肖澤摟著她將她放平在床上,與她麵對麵的躺著。
“但是……”
肖澤柔和的眼神望著姚語晴的眼,“噓!我們好好的睡一覺,你陪著我。”
姚語晴還想繼續問,肖澤的頭枕在她的肩上。
沒多久,她聽見了肖澤均勻的呼吸聲。
姚語晴卻一點睡意都沒有,她很擔心肖澤,昨晚的加上今天早晨的。
明天她就要拖著肖澤去看心理谘詢師,不管肖澤再有什麼借口拒絕她,她都一定要帶他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