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瑞翔匆匆折返回來,十分鍾都不到,一隻手拎了飯盒,另一隻手拎了好大一袋水果。
“盒飯,買回來了。”他滿臉堆著爽朗的笑容,額際上還冒著豆大的汗珠。他把手上的東西放在床邊的櫃子上,幫她把病床上的床板拉起來,再幫她的枕頭墊在她的後背上,讓她坐起來舒服點。
“謝謝你。”女孩從包裏拿了一包麵巾紙遞給他,說道,“給你擦擦汗。”
“好,謝謝你!”接過麵巾紙把汗擦掉。
他去洗水間洗完手出來,把盒飯打開,裏麵有雞肉,排骨,魚,青菜,滿滿的三大盒擺在她的麵前,還有香味四溢的湯。
“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我每樣都買了點回來。”他把筷子遞到她手上。
女孩接過,看到麵前豐富的菜色,眼眶不由得紅了,她已經有兩天沒有進食了。
姚瑞翔剛端起自己的盒飯準備吃,就看到沉默不語的她,眼睛濕潤,手停下動物,難道不合味口?
遂開口解釋,“不喜歡吃嗎?附近沒什麼象樣的飯店,想著怕你餓著,趕緊買了回來。”
他真的害怕女孩子哭,安慰人不是他的強項,他下意識的摸了摸口袋,沒有紙巾,剛那張紙巾還是她給的。平時一個大男人也不會在身上裝著紙巾,他有點焦急的手足無措,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不會,我很喜歡,謝謝你!”她拭掉淚珠,模糊眼睛裏還蓄著眼淚,拚命地忍著,硬是不讓它滑下來,擠了一抹笑對他說,“你是我遇到過最好的人。”她楚楚可憐的樣子,教人看了心生同情。
鬼使神差的,姚瑞翔竟然伸出手想幫她拭去眼淚,手碰到她的眼角的時候,眼淚就順著手指滑落到他的手掌心,熨燙著他的心難受莫名。他也不知道怎麼了,自己居然有這種舉措,對一個僅見到四個多小時的女孩起了憐憫之心。
意識到自己的舉措太過於唐突,姚瑞翔連忙收回手,整個人變得木訥起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最後隻能吐出一句,“對不起!”
女孩子搖搖頭,沒說什麼?拿起筷子的手,靜靜的夾了菜就著飯吃了起來。眼淚像斷了線一樣止不住,一滴兩滴的滑落下來,滑到嘴角,鹹鹹的味道,和著飯菜吃進肚子裏,覺得應一頓是她吃過最好吃的一頓飯。
姚瑞翔默默地坐著,他張了張嘴又闔上,都怪自己的嘴拙,說不出半點安慰的話。或許讓她靜靜的吃,慢慢地等她情緒平伏吧。須臾,他也動起筷子吃著盒飯,兩人沒再交談,直到把盒飯都吃得差不多了,姚瑞翔收起來扔進了門外不遠處的垃圾桶。拿了些水果再去洗,才再度開腔道,“我問過護士,再過多二十多分鍾就能輸完液,我等會把你送回家,你家住哪兒?”遞了一個橘子給她。
女孩子聽到後顫動了下,沒接話,綣首低垂,手指攪動著自己的衣裳。
姚瑞翔並未察覺她的異樣,從錢夾裏掏出了一千餘塊數都沒數就塞到她手裏。
“很抱歉!我隻帶了那麼多現金,不夠我再去取給你。”
姚瑞翔的錢夾裏每天都會放著一千多塊,以便應酬客戶,每當用完自會在第二天讓財務部再準備補充回來。
女孩微愣地看著手裏的錢,抬眸看看他,再看看手裏的錢,想推回去給他,伸出手到一半又慢慢的垂了下來,攥緊。暗暗的躊躇,她現下身無分文,連落腳的地方也沒有,如果把錢給回他,那她該怎麼辦?她的心情暗淡起來,雙手抱腿,把頭埋了進去。
好半晌,她才開口道,“可以當我借你的錢嗎?我可以打欠條給你,我一定會把錢還給你的。”抬起頭,大大的眼睛撲閃撲閃地看著他,也讓姚瑞翔知道她是認真的。
他也一瞬不瞬地注視著她,想不明白,他也應該沒有表達出讓她還這一千多塊吧?
“你就當是我開車碰了你,理應賠償給你吧,不需要你還。”
“不,不是的,是我自己暈倒在你車前的。”她咬著唇,她根本沒有賴上他的意思。原本她打算今天下午去麵試,不料卻餓得四肢無力,剛好他的車駛到她的麵前,她就暈過去了。算來,還是他救了她,該感謝的人,應該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