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宛黑了黑臉,“整天被你逼著看書,還不許我給自己找點樂子嗎?”
“行了吧!我還不知道你?”冷繁聲自己找了位置坐下,看看屋子裏圍著的人,剜了顧宛一眼道,“說吧!到底怎麼回事?”
顧宛寶貝似的將一個屜子打開,露出裏麵一疊字糕點,“師父看看這個?”
冷繁聲狐疑地盯著顧宛,“你讓我吃這個做什麼?我最不耐煩吃這些東西。反正今天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是不會幫你打掩護的。”
顧宛淺笑盈盈,“這是我這幾日最喜歡吃的東西,你說如果我病了,會不會是吃的出了什麼問題?”
冷繁聲一愣,接過屜子,遲疑地撚起糕點,顧宛忙搖頭笑道,“不是這個……是裝這個的屜子。”
冷繁聲拿起屜子細細地打量起來,轉了一圈之後似是發現了什麼一般,沿著編織屜子的竹片往裏麵探索,抖出一些細小微不可查的透明粉末出來,放到鼻尖聞聞,一愣,“這人倒是好心計!”
“師父看出些什麼來了?”顧宛雖知道屜子有問題,但卻是不知道到底有什麼問題,又有多大的害處的,此刻見冷繁聲似有發現,饒有興致地問道。
冷繁聲將屜子放下,也知道顧宛大概沒有什麼大礙,沉聲道,“你發作早了。”
顧宛一愣,“師父這是什麼意思?”
“這是菩提散,無色無味,是一種慢性毒藥,照屜子浸潤的程度,食入被此藥浸潤的食物至少也該有半個月才會出現症狀。我記得你喜歡上吃甜食是近十天的事吧?”
顧宛苦了臉,“早知道就該讓你先看看,再做這場戲的。”
“現在後悔也晚了,若是那人不蠢笨,你這樣做就該打草驚蛇了。”冷繁聲冷哼道。
顧宛著實有些委屈,“我這不是想著若是大家都急起來,這樣顯得更逼真嗎?誰知道會有這麼一出!”
冷繁聲戳戳顧宛的腦袋,“整天就想著算計人!我教你的東西都裝到哪裏去了?”
“菩提散你可沒教!”顧宛搶聲道。
齊雲輕在旁邊笑道,“你現下這麼精神,一會兒你爹來了可瞞不住了!”
話音剛落,門口就傳來碧雲提高了的提醒似的聲音,“老爺,你可算是來了!”
顧餘瀝被嚇了一跳,不滿道,“你這丫頭聲音這麼大做什麼?我看宛宛就算沒病也得被你們這嗓門給嚇病了。”
碧雲苦著臉笑笑:隻希望裏麵的主子動作快一點,別漏了馬腳才好。
齊雲輕手中動作很快,等到顧餘瀝進到屋子裏的時候,顧宛原本紅潤的臉已經變得病怏怏的了,看到顧餘瀝來了忙勉強起身道,“爹,你怎麼來了?我不過是頭稍稍有些不舒服,沒什麼別的大礙,你不用擔心。”
畢竟是血濃於水,顧餘瀝當下也顧不得滿屋子站著的人,徑直走到床前探了探顧宛的額頭,一邊感受一邊道,“你是不是晚上沒蓋好被子?這天氣雖然漸漸暖和起來,但畢竟是初春,還是帶著些涼意的,生病了難受可怎麼好?”
“女兒沒事。”顧宛笑笑,拉拉旁邊立著的冷繁聲道,“師父已經幫我看過了,隻是普通的風寒,不多時就會好的。”
冷繁聲適時道,“老爺放心,大約三天,我就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小姐。”
顧餘瀝這才算放下了心,仿佛這下才見到滿屋子的人一般,不由得皺了皺眉頭,“大小姐的屋子怎麼能隨便進來?這樣也不利於宛宛靜養,你們先回去吧!”
冷繁聲開完藥方,大搖大擺走了出去。
柳逝和謝易本就也是被騙來的,此刻對視一眼就各自去安排顧宛吩咐下來的關於後戲的事情去了,也不多留。
倒是齊雲輕讓顧餘瀝多看了幾眼,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我是聽人說宛宛病了,以為病的很重,如今既然無事我便先回去了。”說著就要往外走。
顧餘瀝忙喊住他,“我有些事同你說,跟你一塊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