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萌租了一個馬路旁邊的庭院,家具現置辦,後院綠樹,藤椅,石桌,相映成趣。
張曉萌給左鄰右舍送去了禮物,這樣新居便算是定下了。
左鄰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單身白領,看張曉萌的眼神讓劉天想弄死他。
右舍是個老婦人,從衣著來看生活富足。
小女孩父母一直聯係不到,可能是死了。
小男孩的母親倒是來了,要領走他,結果男孩問,為什麼丟下我?
女人答不上來,隻是臉色僵硬地說,跟我回家。
男孩低下頭,路邊樹木的陰影打在他身上。女人上前來抱他,
男孩猛然的撞向了旁邊的牆壁,血瞬間染遍了他臉,“我……沒有你這母親。”
……
最後,女人妥協了,同意讓男孩暫居在劉天家,承諾會按月送來錢,包括生活費和張曉萌照顧他的錢,直到男孩願意跟她回家為止。
女人臨走時,張曉萌出來送她,她看著陽光下亮麗的樹木說,我那時隻是慌了……真的……慌。
張曉萌點頭,表示可以理解,她目送女人和隨同警察的身影越來越遠。
往後女人送錢堅持了半年,然後斷了。三年後,又開始送了兩個月……這次徹底斷了。
所以說,血緣也就是血緣,罷了。
光陰似箭,日月,月是誰,為什麼老被日?
總而言之,十年過去了。
這十年小男孩和小女孩被張曉萌正式收養,像正常孩子一樣上學,成長。
張曉萌則做飯,插花,學茶,樣貌幾乎未變,皮膚身材愈發動人。
劉天則不去上學,畢竟以他的智商,根本不需要……感覺牛皮扯大了。
他這十年主要看書養性,諸子百家,正史野談……性情愈發的……劉天。
終於劉天要上學了……初三,有錢沒辦法,想上哪級上哪級,這是國情。
十三歲的劉天和十五六的少男少女看起來別無二致。
張曉萌像過節一樣做了一頓豐盛的飯菜。
一家人,哦,還有那個左鄰白領——劉天上學他出了不少力,
他們坐在一起,談笑宴宴——
“小雲有什麼事就吱聲,我同學可是那學校的教導主任,幾乎沒什麼是他解決不了的。”
小男孩,哦,他現在叫張辰,喝了口牛奶,嘴角浸著白色殘漬,瘦削的少年酷酷地說,
“沒什麼解決不了的還花了七萬。”
“他也得打點……”白領聲音有些弱了。
小女孩,哦,張落英抽出紙巾給張辰把嘴上的奶漬擦幹淨,又摸了摸劉天的頭,女孩發育快,她現在還比劉天高一頭。
“姐姐會保護你的,乖~”
張落英長得並不漂亮,隻是皮膚呈健康的小麥色,顯得極為陽光開朗。
“乖你個頭,忘記昨天哭著要我給你補作業的事了?”
“嗯哼?”張曉萌眉毛一挑,“來,好好說說這事。”
張落英哭喪著臉,幽怨地看著劉天。
“為我上學幹杯!”劉天及時打岔。
杯子碰撞聲交雜回聲蕩在了屋子裏。
……
夜幕降臨,白領離開。
張曉萌收拾完碗筷,手機撥出一個電話號碼,發起了呆。
“小媽,怎麼了?最近老是看著這個號碼。”
張辰出去玩,剛回來,抱著籃球,輕聲問。
“……想家了。”
“想就打唄。”劉天插話,靠在沙發上,翻了一頁書。
“不敢。”
“那你就享受糾結吧。”
桌子上的水杯飄起,飛到劉天嘴邊,微微傾斜。
張曉萌勾起嘴角。
劉天慘叫。
整個口腔,酸苦辣,百味濃烈。
“八珍水,不謝。”
張曉萌將手機倒扔到身後沙發,起身,插了一枝花。
劉天倒在了沙發上,咬著牙不出聲裝堅強。
“嗷——”
沒裝成功。
“完美。”張曉萌看著插好的花,輕聲讚到。
張辰幸災樂禍地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