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柳晟雲看了看後八位的俠士,在他們麵前踱了幾個來回,那八人的臉上均露出了不耐煩的神情。他們覺得自己就像擺在攤位上售賣的物品,任人挑選,宰割,而自己偏偏又不能反抗。既然參加了本次大會,技不如人自然是要願賭服輸的。可作為能進入第二輪為數不多的高手,又頗有幾分傲氣,見到柳晟雲這般挑挑揀揀的模樣,又怎能不生氣。
隻聽柳晟雲緩緩道:“家主,你這未免難為了本教主,這八人本教主一個也不曾識得,他們的名號也是略有耳聞,又怎能選出一個合意的對手?再說能讓本教主稱為對手之人,起碼也得能在本教主手下走的過十招,可他們本教主實在是不想評價。縱觀全場,能作為本教主對手的也不超過五個。而這八人,怎麼也不像接的下本教主三招之人。”
柳晟雲話音未落那八人中已經有人要衝上去教訓他了,還好周圍有人拉住了他,但這人還是怒道:“柳晟雲你莫要過於狂妄了,我等雖輕功不如你,可並不代表我等便怕了你。哼,你教世代居於北方杞麓山,我中原地區的武學博大精深,你未必對付得了。”
柳晟雲饒有興趣地走到那人身前,對他一笑,道:“你真是好膽識,放眼江湖,敢與本教主這般說話之人都已經死了。再說,中原武學怎樣何時由你來說了算,你置昭言公子於何地啊?”說著他看了一眼易昭言,輕描淡寫道:“這樣吧,本教主今日便給你一個揚名四海的機會,便由你來挑戰本教主吧。”很多人都已經猜到了這個人的下場,對這位魔教教主來說,隻怕最容易的事便是殺人。
接著輪到了易昭言挑選。隻聽他道:“易某從不善挑選,若是有誰想與易某交手,便出列吧。”易昭言這話無非是說無論是誰上,於他也沒什麼區別。最終,一位年輕的男子站了出來,對易昭言恭敬地拱了手,道:“在下天山派林傑,願挑戰公子。”
第三個挑選的是慕思初。慕思初看也未看那幾人,隻道:“在場的有沒有與我挾蒼宮有仇的,若是有,便自己站出來。本座今日便給你個報仇的機會。”
這時不同於七日前,立刻便有兩人走了出來,隻見其中一人對另一人道:“這位兄台,這妖女滅了我義兄滿門,在下曾發誓,有生之年必取這妖女首級,以祭我義兄全家的在天之靈。不知今日可否將這妖女讓與在下。”
另一人道:“這位仁兄有所不知,兩年前挾蒼宮殺了在下的師父,雖然師父他老人家生前行事手段多端,有些事未見得有多麼光明磊落,但他終究是在下的師父,在下曾承諾師娘,此仇一定要報。此次在下……”
還未等那二人說完,便聽得慕思初忽的笑了起來,笑中充滿了輕蔑。待她笑夠了,對正望著她齜目欲裂的二人道:“你們二人也不必爭了,便是讓你們一起上了,你們又能奈本座何?隻是本座尚有一事不明。”
見慕思初並未往下說,那二人也懶得等,便煩道:“你到底說是不說?”
慕思初紅唇一勾,道:“你們既然如此報仇心切,那麼在七日前,本座在擂台上等了許久,為何你們不來殺了本座,而是選擇順順利利的進入今日的角逐?”
見所有人均看著他們,一副了然的神色,易昭言微勾的薄唇似乎都透著不屑。那二人方才的氣焰不複存在了,卻依舊透露著倨傲的神色,似是不肯向誰低頭,可卻別過頭去不看慕思初,身板也不自覺得彎了彎。
慕思初見他們這般模樣,冷哼一聲,道:“什麼殺兄弑師之仇,在與你們的利益衝突時也都變得一文不值。七日前本座等你們上擂台,你們卻都沒有膽子站出來,怕的不僅是在天下英雄麵前出醜,更怕錯過企及蒼璧的機會。縱使你們也知道進入今日的角逐,想要獲得蒼璧也是不可能,但能位列今日的十六強,於你們的虛榮心而言也是個莫大的滿足。承諾了師娘又如何,發過誓又怎樣,話可以隨便說,諾言也能輕易許,可蒼璧隻有一塊,虛無的承諾又怎能與權力財富相提並論,你們說是麼?”
那兩人很想說點什麼來反駁,可當自己內心的想法被當眾拿出來放在台麵上說時,連他們自己也無顏麵對。然而誰也沒注意到易昭言聽到這些話後攥緊的手。
“行了”,慕思初見二人這般難堪躊躇的模樣,不耐煩道:“若不是一共隻有一十六人,本座倒是真想讓你們一起上。就由你來吧”,說著她指了指要為她義兄滿門報仇的那人,接著道:“你義兄滿門的人命總比他師父的一條命貴重的多了。隻是本座先把話放在這,本座出手狠辣天下皆知,如今又是在這擂台之上,若是待會兒你有什麼不測,那便記下殺你之人是挾蒼宮主,免得閻王殿上給本座少記一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