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咱倆那時候咋就不知道戀愛呢——戀愛多好哇!”小美人兒李讚感慨地說。
“情竇不開唄!要不是賈玉梅無中生有,非要拆散咱們不可,可能咱倆現在還都假裝相互不認識呢。”雷夢生也感慨地說。
“可不是嗎,隻可惜讓高舉紅當了犧牲品。”李讚有點哀傷。
“誰叫他是幫凶呢!活該!”雷夢生小聲嘟囔。
“話是這麼說,可那都是賈玉梅的壞主意。他是幫了忙,可我想他也是不得已——他一心想回城去照看他爸,他也一心想回市隊打籃球——他對咱們再壞,也不當死呀!老天真是不長眼,要劈就去劈賈玉梅呀……”李讚也嘟嘟囔囔地說著。
“聽我奶奶說,老天要懲罰人,有時候還是為了拯救他的靈魂,讓他脫離苦海,到天堂上去享清福呢。”雷夢生仰麵朝天地說。
“可是有誰會不願意活著呢?”李讚也去看天。
“我就有過不想活的時候。”雷夢生把目光從天空收回來說。
“就是賈玉梅他們往你大腿裏插針的時候吧——他們真是壞透了。”李讚可憐地看著雷夢生的臉。
“多虧你跑去告訴了老師,要不,現在,還不知道你正和誰談戀愛呢。”雷夢生深情地望著李讚說。
“我可是救過你命的人,說,你怎麼報答我吧。”李讚抿著嘴說。
“一命還一命唄。”雷夢生痛快地說。
“你的命早就是我的了,你哪還有命還我呀。”李讚笑著逼雷夢生。
“那我除了命,其他所有的,都用來還你,行不?”雷夢生迎著李讚動情的目光說。
“除了命,你還有什麼呀。”李讚進一步逼雷夢生。
“我還有手藝呀、力氣呀、良心哪、忠誠啊……”雷夢生數著手指頭說。
“還有呢?”李讚也在數手指頭。
“還有理想啊、抱負啊……也就這些了。”雷夢生黔驢技窮。
“還有個最關鍵的、最具體的、最實用的——怎麼,你就是不肯說出來,是不是還想留給別人哪!”李讚假裝質問。
“我……渾身上下,你看,都給你看,我真的全說了——那你說,我還留了什麼沒說。”雷夢生極力坦誠。
“你再想想,別讓我說,我一說出來就沒意思了。”李讚眨著眼睛,看著別處說。
“可是我——對了,我還有家人——我爸我媽,我妹妹我弟弟,還有……”雷夢生還想往下說。
“行啦,越說越遠了,我說的那個東西跟任何人都無關。”李讚還是不看雷夢生。
“那還有什麼,再就是——對了,還有我的目光、我的眼神、我的眼淚、我的頭發、我的胡子、我的胳膊、我的腿,我的前胸我的後背、我的脖子我的肩膀、我的腰我的屁股……對了,還有我的心肝肚肺、胃腸脾腎,還有我的腳後根兒、後腦梢兒,手心手背、腳心腳背,我的手指甲、腳趾甲,我的舌頭、我的牙,我的鼻子我的臉,還有我的肚臍我的腚溝……”雷夢生像開了閘的水,盡情發揮。
“你還忘了一樣。”笑的不行的李讚還是忍住笑說了這麼一句。
“還有?我還有什麼呢?連肚臍腚溝都說呀!”雷夢生攤開兩手說。
“還有你的嘴和嘴唇那!”李讚氣他。
“咳,我當少了什麼呢。”雷夢生如釋重負。
“怎麼,想私藏,不給我呀!”李讚撅起了小嘴。
“誰不給你呀……昨天晚上……不是給你了嘛……”雷夢生不好意思起來。
“你呀,笨得像頭豬——說除了命,把你的全部身心都給我不就行了嗎,說了一大堆什麼心肝肺呀,什麼肚腸胃呀,還有肚臍腚溝兒什麼的——你也說得出口——真是笨到家了。”李讚用指頭點著雷夢生的頭嗔怪地說著。
“我笨,你怎麼還喜歡我呢?”雷夢生也賣乖。
“我比你更笨唄!”李讚說著就去擰雷夢生的耳朵。
雷夢生覺得時候已到,就順勢抱住李讚,去親她的嘴和臉。李讚似乎比他還急,回吻得更猛更烈,更急更切……
“那咱倆……就像他們說的——把生米……煮成熟飯吧。”雷夢生在李讚耳邊小聲說。
“……你壞……”李讚半推半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