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郎老頭就猛地站起來要送梅兒的樣子,可是身子一歪就倒在了地上,梅兒就趕緊過來攙扶,還問:您的腿傷了多少天了。
郎老頭就說,都一兩個月了,一點也不見好。這時候梅兒突然想到了自己家藏在工具箱裏的虎骨,就眼前一亮,對郎老頭說,哎呀巧了,我家有家傳的虎骨,趕明個我給您泡上酒拿來給您連喝帶敷,肯定好得快。
郎老頭聽了眼睛也放出光來,就說,那感情好,我的腿腳要是好了,也就不用你天天往我們家跑了,不過你的疙瘩湯做得真是太好吃了。
梅兒就說,您放心吧,即便是您的腿腳好了,隻要您想,我就來給您做疙瘩湯喝。郎老頭聽了竟激動起來,一把拉住梅兒的手說,多好的女人哪,我們家就缺你這樣的女人哪,邊說還不停地撫摩梅兒的手背。梅兒就趕緊說,天太晚了,我該回去了。說著就起身抽回自己的手,在郎老頭戀戀不舍的目光裏,走出了郎家的大門……
第二天下午,梅兒早早就來到了郎家,把泡了虎骨的藥酒遞給郎老頭說,您先喝這瓶,等喝完了我再給您泡。郎老頭接過酒,看著裏邊的幾節骨頭就說,這就是虎骨?梅兒就說,這可是貨真價實的虎骨,是當年我們家逃荒到了吉林長白山,親戚家祖傳下來的,就贈與了我們家,一直保存至今。
郎老頭就說,那好,那我就試試,要是管用,你可得供上流兒哇。梅兒就說,那是呀,要是您兒子能把我們家那口子給救出來,別說是供您喝虎骨酒了,就是您想喝……這話說出來就不好聽了。
梅兒的話突然打住了。
郎老頭就說,你是想說“就是供您喝我們的血我們都供得起您”是吧?梅兒趕緊往回圓,就說,不是不是,我本想說“就是您想喝人奶我都供得上流兒”——不是不好意思說出口嘛……說完這話梅兒的後背都冒出了冷汗,因為她真的險些就說出剛才郎老頭說出的“喝血”的那句話。郎老頭聽梅兒改口改得無可挑剔,也就嘿嘿嘿地笑了起來。
就說,你這個人說話還真有趣,好了,這酒我收下了——對了,你的事昨天夜裏我兒子回來,倒頭就睡了,也沒說上;今天早上我跟他說,他說他知道了,還說等他回來再跟你當麵說。
梅兒聽了就覺得有門兒,就更加努力地幫郎家收拾衛生,給郎老頭和郎進進做好吃的疙瘩湯。又是忙到晚上九點多鍾,郎老頭就說,你還是先回去吧,看來今天又得半夜回來了——他在廠裏的工作就是忙啊。梅兒聽了就說,那好吧,等我吧小孩哄睡了就走,明天我再來。說著,梅兒就開始抱著悠郎進進睡覺,不一會兒,郎進進就睡著了。
梅兒就把她放在……,然後輕手輕腳地走到郎老頭的跟前說,孩子睡了,我先走了,等您兒子回來,可別忘了再給我說好話呀。郎老頭見梅兒湊得很近,就一把拉起梅兒的手說,你就放心吧,我會給你說好話的。邊說邊又用手來揉搓梅兒的手背。
梅兒就覺得這個老頭另有企圖,就趕緊抽回自己的手說,我還真得趕緊回去了,我家小六小七要是見不到我就睡不著覺呢——我走啦——梅兒就逃出了郎家。
第三天梅兒就學精了,就老遠地站在郎家的門外等著,想看到郎德才回到家了自己再進去。還真讓梅兒心想事成,還沒天黑郎德才就回到了家裏,梅兒就尾隨進了郎家的大門。
進了屋郎老頭就對郎德才介紹說,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好看的職工家屬。郎德才卻說,早就聽說了,馮二春的媳婦是個大美人兒。
郎老頭就說,你們先談正事兒,我抱孩子到北屋去,等你們談完了,我還要吃她給我做的疙瘩湯呢。說著就抱著郎進進去了北屋。屋裏就剩下梅兒和郎德才兩個人了。
梅兒剛要說話,郎德才卻搶先說,把外衣脫了吧。
梅兒也沒明白什麼意思,就以為他在關心自己,就脫了外衣放在一邊。
梅兒又要說話,郎德才又搶話說,把鞋也脫了吧。梅兒就覺得郎德才奇怪,關心人不能到這個程度吧。
剛要找點別的理由,郎德才又說,炕上暖和,好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