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期間,馮豔春幾乎天天都往關帝廟跑,一個是代表爹娘給馮二春送吃的穿的用的,再就是,倆孩子成了最好的朋友和玩伴,一天不見,都像缺少了點什麼。
直到十年過去,清風道長一看馮二春的身體徹底恢複並且非常健壯了,才允許他出廟下山,回到了家中……
這回兄妹倆就更加親密無間了,家裏外頭,總是一起幹活一起吃飯隻是睡覺的時候,一個東屋一個西屋而已……
可能正是這樣的原因,近一個時期馮二春有些反常舉動就引起了馮豔春的關注,背著爹娘,就跟蹤馮二春的行徑——當然她的跟蹤從來沒離開過馮家溝,除了跟蹤馮二春去到了黃致仁家,聽清了馮二春被黃致仁訛去了三萬塊錢,回家還給了爹娘一萬塊錢,還說是黃致仁賠償的——當時馮豔春的心裏好生奇怪——哥這是咋了呢?
自從哥被黃致仁帶出馮豔春到城裏去打工,一走就是幾個月,馮豔春見不到哥哥,心裏別提多鬱悶多煩躁了,可是突然有一天,家裏的莊稼和禽畜慘遭禍害,馮豔春的心裏就更著急上火了——要是哥在就好了!
可是黃致仁居然跑到馮家,說禽畜和莊稼都是他禍害的,理由是,馮二春不但打傷了他,還搶走了他五千塊錢——馮豔春一聽到這個消息,簡直難以置信——所以,發現哥哥回來之後,就開始暗中盯梢,關注他的一舉一動了。
結果還真有新奇的發現,不但知道馮二春給爹娘的一萬塊錢不是黃致仁賠償的,後來還發現,馮二春在關帝廟跟清風道長合計要進山去尋寶,馮豔春心想,或許這次不能再讓哥哥單獨行動了,一定要跟他一起去,一定要將自己心中更多的秘密一點兒一點兒透露給他……
進山的路很順利,才走了半天,就行進了三分之一的路程,照這樣下去,明天天黑前,就能到達目的地了……
“哥,你覺得咱們倆像親兄妹嗎?”行進在山地間的小路上,馮豔春忽然提出了這樣的問題。
“咋不像了?”馮二春不知道妹妹的心裏又在鼓搗什麼呢。
“我總覺得咱倆不像親兄妹……”馮豔春居然來了這麼一句。
“親兄妹應該啥樣,不是親兄妹又該是啥樣呢?”馮二春不知道妹妹提到這個話題到底目的何在,就這樣問道……
“親兄妹吧,應該相互沒那種感覺唄……”馮豔春居然說出了這樣的感覺……
“啥感覺呀,聽你這話,我咋渾身起雞皮疙瘩呢!”馮二春立即有了某種不祥的預感,這個妹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特殊的秘密呀,咋偏偏在跟自己上路進山的時候,提及這樣的話題,而且還這麼大的膽子涉及到了如此敏感的話題呢?
“那種感覺可奇妙了……”馮豔春卻還沉浸在那種所謂的感覺中,無法自拔呢……
“到底是啥感覺呀,你可別胡思亂想啊,咱們倆可是地地道道的親兄妹呀!”馮二春用這樣的語言來提醒妹妹,別瞎想了,那樣會掉溝裏的……
“那種感覺吧,總是讓人的心裏甜絲絲的,柔膩膩的,就好像總有一種好聽的樂器在拉一個若隱若現的小調兒一樣……”馮豔春邊這樣描述,邊做出了一副無限陶醉的表情,看上去,很是迷人。
“我說你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咱們是親兄妹,咋會有那種亂七八糟的感覺呢?”馮二春卻極度反感。
“誰說咱倆就一定是親兄妹了……”馮豔春居然還較真。
“咋了,難道你還懷疑咱倆誰不是咱爹娘親生的?你是不是我不知道,我可百分之百是爹娘親生的……”馮二春越發強調這一點。
“拿啥證明啊……”馮豔春居然這樣來了一句。
“我有醫院的出生證啊,這還能有假?”馮二春這樣回應妹妹說。
“有了出生證,就能證明哥百分之百是爹娘生的?”馮豔春真像是走火入魔了一樣……
“我說你這是咋了呢,知道你腦子秀逗到了這個程度,就不帶你進山了……”馮二春真對這個執念上來就喪失理性的妹妹沒辦法了,所以,才說出了這樣的話……
“誰腦子有問題了……”馮豔春據理力爭的樣子。
“沒問題咋突然說了這麼沒邊沒沿的事兒?”馮二春這樣反問道。
“咋是沒邊沒沿呢……”馮豔春似乎還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