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時拿出手機,異國辦的手機卡號他還沒告訴父母。他是出逃,一個逃犯,可他清楚地記得在中國,公曆的二月就是農曆的十二月,快過年了吧!
他是個異鄉人。知時笑了笑,他竟然開始思念那個總是責備他的父親和那個流淚怯懦的母親。
那天他喝了很多酒,酒精刺激的他暈暈沉沉。
不記得怎樣從那家酒吧回到旅店,不記得說過什麼做過什麼,不記得很多。
隻記得朦朦朧朧間他看到了一個人眼神冰冷的走向他,他的心口也感覺到了金屬的尖銳涼意,那人的麵容看不見,隻記得那人看他的眼裏狠的像藏了一條毒蛇,又含有巨大的悲憫。
“終於結束了嗎?我欠你的,我還你。”
掙紮著說完這句話後他便沉沉睡去,不自覺眼角劃過清淚。
再度醒來時渾身酸疼,知時淩睜著去打撈宿醉後的回憶,卻隻剩頭疼的餘韻。陽台處傳來樂聲,吉他弦撥的很輕,女聲漂浮在夜風裏。
知時下床,腳步輕悄的走向陽台,他倚靠在陽台門口,視線落在隔壁的少女身上。
夏天穿著寬大的男士襯衫蜷在藤椅裏,短發蓬鬆的在腦袋上,像是隻慵懶的貓,她抱著大大的木吉他彈著鮑勃·迪倫的《undertheredsky》。
她唱著“從前有一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他們生活在紅色天空下的小巷裏。”
煙質的嗓子在夜風裏低泣,整首歌唱完後她一直在重複一句:
——themanonthemooncamehomeandtheriverbecamedry。(月亮上的男人回家了,河流變得幹枯。)
她一直在對著天空低訴,是在祈禱著那個月亮上的男人嗎?知時想,夜涼如水,晚風侵入肺,知時咳了幾下,頗為狼狽的抬頭,正對上夏天深沉的目光。
她說:“你喝了很多酒,酒吧老板把你送到警局。警察查你的資料後給我們打電話,把你送回來的。”
知時“哦”了一聲。他還想問什麼,還沒開口就被夏天截住,夏天說“你說了很多醉話,但是我沒聽清。你睡的不穩,眉頭緊皺。”
“你會愧疚嗎?”少女忽然發問。她把吉他放在地上,從口袋的煙盒裏抽出一支茶花點燃,眯著眼吸一口,吐出的煙圈迷蒙了她的臉,她貓似的眼睛閃閃發亮。
“你應該看了很多遍《羅馬假日》,你拿煙的樣子很像奧黛麗·赫本。”知時衷心的說出這麼一句話,眼裏是被驚豔到的光。不過很快他就又皺起了眉說:“女孩子吸煙不好,你還在成長期,煙對你身體有害的。”
夏天搖搖頭,她朝空中撣了撣煙灰,笑道:“先生,我十六了,不小了。”
“而且這煙是母親做的,她把煙草壓的很小,加了很多山茶花。”夏天說,“哥哥也總說女孩子抽煙不好,他親自選好的茶花,選好後他再親自壓碎加入煙草。”
“你哥哥很愛你。”知時說,說完後他忽然感覺到夏天的目光一寸一寸冷下去,她的嘴裏始終掛著的恬靜微笑慢慢被抹平。他想起了夢裏的如毒蛇般的陰冷目光。
莫名心悸,知時擰眉。
“我給你講個故事,先生,你能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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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文上傳,希望各位多多支持,東京保證會寫好故事的ヾ(?°?°?)?ヾ(?°?°?)?。這個小說呢是一個個故事串起來的,我不會寫大綱o(╥﹏╥)o,沒辦法,希望能過審吧。聲明我是後媽,後媽的意思就是虐啦,不喜歡的讀者大大可以棄坑,啦啦啦啦,希望各位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