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在那裏笑說:“好啊,你打我,打!”
沈藍哭了,對他說:“他還是個孩子,你幹嘛啊?你住手啊,我帶你來這裏,不是讓你這樣的,你別給我,別給我——”
“你什麼意思,沈藍,你還護著他,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跟他有什麼關係,你說啊?”,她哪受過這樣的場麵,她哭著,抿著嘴,搖著頭,我抬起雙手說:“好,我給你賠禮,道歉,我不好,你打我兩下,我走!”
他剛還真想動手,結果沈藍拉住了她,我猛地站起來說:“人不可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
我拿起衣服就往外麵走,小雷跑了出來。
我對小雷說:“沒事,沒喝多,我有點事,你回去吃吧!”
小雷哭著說:“你就這樣忘不了她嗎?她有什麼好的?”
我點了點頭說:“是的,沒什麼好的,我也沒忘不了她,真的,小雷,回去好好吃,我回頭再過來,有點事!”
小雷點了點頭,擦了下眼淚說:“好吧,你回頭過來,我跟沈大哥讓他們走!”
上了車,我把車猛地開入了雨中,在車上,我感覺人生實在有點操蛋,她竟然找了這樣一個男人,不過也別太恨人家吧,好不好女人才知道,男人沒資格去下結論。
開著車,我不知道該往哪去,總感覺那天的眼皮一直在跳,要有不好的事發生,我開車還是小心再小心,可是最終還是出事了。
那狂風暴雨在山穀裏侵襲,把雨刷弄的幾乎看不到對麵,不知道是心被那愛模糊了,還是眼前的雨模糊了自己的視線,有點煩躁,有點不安,有點擔心,甚至是恐懼,她與他晚上會在哪裏,會做什麼,那曾經屬於自己的一切即將要被別人占有嗎?也許事實已經存在,可是如若你不去細想,不會感覺到那絲絲的心痛,若是你仔細去琢磨,那便是遍體鱗傷了。
兩杯白酒喝的太急了,頭有點不清醒,心情又糟,旁邊電閃雷鳴,我從小就怕打雷,別的沒怕過什麼,就怕一道道閃光,我是怎麼把車從山邊的路上開到峽穀裏的,我當時沒有任何知覺,當車子顛簸,翻滾,幾乎要倒轉過來的時候,我才知道那災難的來臨,而一切都晚了,我死死地去踩刹車,可是車子已經不受我控製,當時的記憶完全清晰,不過是在後來記起的,那個時候,隻能祈求,當你無法控製命運的時候已經沒有任何辦法,峽穀裏的溪水聲越來越近,我的頭幾次碰到方向盤,劇烈的疼痛,我咬著牙齒,緊緊地抓住方向盤,身子被來回的推動,幾次的撞擊後,我感覺大腦已經極度不清醒,車子撞過幾塊巨大的石頭後,水已經從車子裏進來,那是舊車,密封十分不好,而後我完全失去了知覺——
微微地感覺到身子被水淹沒,似乎是在夢中,猶如做夢一般,那水越來越高,幾乎可以把我的身體吞沒,我用力地去掙紮,去呼喊,可是怎麼都喊不出聲來,似乎有個人壓著我,堵住我的嘴,讓我不能動彈,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死神,它要帶我走,帶我離開這裏,可是我不願意離開,與它掙紮,與它搏鬥,使出渾身的力氣,後來連夢都沒了。
我被救出來的時候,水隻差一點點就會淹沒我的嘴巴,山裏隻要一下雨,峽穀裏的水就會飛漲,當時我的車子並未完全開下去,但是水漲的厲害,我被搶救一直到送到醫院,到醫生把我搶救過來,這段時間的記憶是完全沒有的,就是現在,我也回想不起來,那段記憶被徹底遺忘了。
搶救過來後,沒有任何人知道,隻有護士,我睜開眼睛說:“我怎麼了?”,護士說:“怎麼了?就你這種酒後駕駛,真是不要命了!”,我頭上被纏著紗布,腿上好象也有紗布,我說:“我腿沒事吧,沒斷吧?”,小護士說:“沒,頭被碰了,腿上被劃破了,趕緊聯係你家人啊,醫藥費都還沒付呢!”
我說:“我身上有卡,你幫我去刷下吧,能刷卡吧?”,小護士點了點頭,她回來後又說:“你趕緊通知你家人吧,有號碼嗎?我幫你去打!”
我搖了搖頭說:“不用了,我一個人,沒事,頭沒大問題吧,我感覺我腦子還是清醒的!”,她笑了說:“從來沒見過你這樣的人,還跟沒事似的,沒有大問題,不過要住幾天院,沒有家人是不行的,朋友有嗎?叫個朋友來,你這誰照顧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