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落的曆史:
今天我們就到這裏吧,老人拍了拍桌上的驚堂木,清了清嗓子,老人頭發花白,看起來卻精神抖擻,相貌並不出眾卻給人一種特別的氣質,所言所道有一種令人信服的感覺,
啊,先生,蘇洋最後怎麼樣了啊?一個虎頭虎腦的小朋友問道,是啊,蘇洋最後怎麼了?一眾人附和,
蘇洋啊,老人撫了撫衣衫,這個故事我們明天再繼續,今天的內容…已經講完了,
老人並不直接回答,轉頭看著桌上魚缸中碧睛藍鱗的金魚,眼中流露著溫情,
先生先生,我是陪父親來進貨的,明天就要去下一個城市了,以後怕是沒有機會再見了,您能現在就告訴我麼,小孩哀求,
不急,老人拍了拍孩子的頭,有緣自會相見,下次告訴你,
小孩好像有些沮喪,又問道,那你這扇子寫的字又是什麼意思啊?
你說這個啊,老人好像來了點興趣,打開了扇子,這句話出自一個叫蒲鬆齡的人,所做的誌怪小說的序,
姑妄聽之,如是我聞,
意思是,都是我聽來的故事,大家聽聽就好,當不得真…老人合上扇子把桌子折疊成一個小方塊,背在身上,
人群也跟著都散了,老人看了看夕陽,隨意找了家旅館便住下了,
夜深,下起了小雨,他望著窗外,拍了拍桌上的魚缸,一縷青色的火焰從金魚身上浮出,逐漸攀附整個魚缸,
那個魚缸竟以一種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變大,而缸中的魚身上的顏色,也在逐漸褪去,當魚缸不再擴大的時候,那條漂亮的金魚也不見了蹤影,取而代之的是一條普通的草魚,與其他草魚不同的是,這條魚眼中偶爾閃過的一絲狡黠,
他不知從哪裏取出一壺酒,向魚缸中倒了幾滴,魚兒甩甩尾巴像是意猶未盡,老人笑了笑不再理會,
總之一隻骨質的塤笛出現在他的手中,塤聲伴著晚風安撫疲憊勞作的人們入睡,良久,當雨漸漸停息的時候,他放下了塤笛,外麵穿來踢踢踏踏的聲音,一路車隊載著貨物從他窗口經過,
天下熙熙攘攘皆為利往,他還是遵從了承諾,老人不再看著窗外,對著魚兒說,
魚兒翻了下身子,不可置否,
我們還活著,故事也還在繼續,足以證明一切了不是麼?
老人咧開嘴笑了起來,攤開一張雪白的宣紙,勾了勾手,一縷火苗從魚缸上抽離出來覆蓋在了他的毛筆上,他閉上眼睛,一隻手挽著衣袖,那青色的火焰遇到宣紙竟變成了墨,墨隨著老人的手逐漸蔓延,
那家車隊的已經走了很久了,夜也更深了,天空黯淡無星,唯有一顆,孤獨的矗在南天邊,那顆星星的名字,叫作九黎,
老人的畫也終於作完了,畫上有男有女,通篇以青色為主,那青色清澈靈動,擅長畫畫的人一定會請求他告訴自己這麼清澈的顏料是如何配置的,
說書人沒法回答,因為青陽隻有一縷,說出去,別人也不會相信,驚異的是,畫上的人,不僅惟妙惟肖,而且他們還會動,
畫中,一個年輕人在摘選一些草藥,麵前是一張長桌,似乎是感覺到了什麼,他抬起頭,帶著和熙的笑,向畫外的他致意,
在他的不遠處有一個小小的麵攤,攤旁的大青石上坐著一個老人,老人點燃了煙鬥衝他笑,
在大青石旁,有一個儒雅的中年男人,端著一碗湯,慢慢的品,皺起的眉頭像是在說,這湯,應當是少了一些味道,
在中年男人的旁邊,坐著一個中年女人,雖然歲數已經不小了,可依舊是響當當的美人,看著丈夫糾著的眉頭,女人似乎像說些什麼,但卻沒有張嘴,而是打著手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