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的聲音傳進了他的耳朵,
他又泯了一口清酒,下一個,他臉上仍是那幅和熙的笑容,像是剛才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轉眼間便到了夜晚,
你啊!女孩捧著那再一次涼了的湯,真拿你沒辦法,郎中不可置否的撓了撓頭,看著女孩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心裏仿佛有幾隻蠶一點點噬咬…哢哢,
他想起了一些事情,他想起了那壇清酒,還想起了早上的中年女人對他說的話,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一般,他突然輕輕的對女孩說我們成親吧,女孩轉過頭,瞪大眼睛,像是黎明時在林中吃草時被風聲驚起的鹿,
你…你說什麼?!
我說,郎中輕輕抱住女孩,我們成親吧,女孩重重地把頭埋在郎中地懷裏,支支吾吾地說了些什麼,他沒有聽清,
她說,嗯,好……
往事:
繁星如洗,燭光搖曳,他小心地保護著那撮看似柔弱的火苗,平日裏他可舍不得點上蠟燭,那樣的消費是他負擔不起的,科舉結束了,他給自己的青春交上了一份滿意的答卷,他想犒勞自己,沒有山珍海味沒有夾道歡迎,有的僅僅是買了很久卻不舍得用的燭和一本從城裏考試時撿到的一本七成完整的野史,趁著明亮的火光,他暗自下決心,今晚要多學些東西。
燭光突然熄滅,他疑惑的看了看緊閉的窗戶,然後從桌下摸出一盒火柴,他怕火苗熄滅,大多是因為火柴對他來說也挺貴的…
沒等他取出,周圍又重新亮堂了起來,不過那朦朧的光暈卻是青色的,顯得美麗又誘人,他看了看突然出現在自己對麵的人,並不顯得驚慌或訝異,然後接過那人遞來的酒壺,問,這是最後一次是麼?
是的,老人看著麵前那個稚嫩的年輕人,聲音帶著些許欣慰,笑著問,已中有足樂者,不知口體之奉不弱人也,然否?
書生也笑了,然!
一縷靈動的火苗蔓延至筆杆,慢慢向蘇銘流去,二人通宵暢談,當第二天醒來時已是下午,他被一陣急切的敲門聲吵醒,“小炳子小炳子你考上了,你是第九,你考上了!”書生並沒有理會門外的響動,隻是覺得口幹舌燥,抄起一旁的酒壇,卻裏麵已經空了,他怔怔的看著那個空了的酒壇,在壇底躺著一塊玉,玉上刻著一隻蟠猴,怒目圓睜,栩栩如生……
又是一場大雨磅礴,依然削瘦男人推開一座老宅的大門,屋裏的女人顯得很是驚慌,用力揮動著手臂,但卻發不出聲音,來人身穿青裘,腳踏錦靴,帽上刻著一條黃蟒,看著年紀不大,不想竟卻已是朝廷四品官員,
可他卻深深的躬下了身子,把一塊玉簪子遞給了麵前的啞巴女人,啞巴女人眼中流露著不可置信,
長發隨風散落,女人手上出現了一枚與男人手中一模一樣的簪子
男人直起了身子,神情肅穆擲地有聲,聽聞小姐治家有方,鄙人餘生願聞其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