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墓下麵,難道是墓中墓?”
“我看不像。”薑文浩搖頭說:“雖然出土的文物還來不及檢測,但通過那個被盜的青銅簋,我可以大致判斷出它和西周墓屬於同一時期的文物。”
傳統的墓穴,埋藏最深的都是主棺室,若不是親眼所見,戚路絕不會相信在主棺室下還有寶貝,他仔細一琢磨,又問薑文浩:“你們兩個不會是單純來和我談論文物知識的吧?”
劉辰飛嘿嘿地笑了起來,狡黠地眨了眨眼睛。戚路立即反應過來,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又想找事給我做?”
劉辰飛和薑文浩嘰嘰咕咕了一陣,然後劉辰飛帶著笑意對戚路說:“最近有個倒賣文物的犯罪團夥很猖狂,我希望你借此機會潛入他們內部,配合警方將他們一網打盡。”
“這可是玩命的事。”戚路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了。“我可不想把命也搭進去了。”
“那也行,我不勉強你。”
戚路原以為他會列出一大堆道理來勸說自己答應,那知劉辰飛不鹹不淡地回了這句話後就沒了下文。
“你真不勉強?”
“是啊,反正你是盜墓的犯罪嫌疑人,眼下案子還沒有破,關你個十天八天的沒問題。”
“喂,你這是故意整我!”戚路頓時急了,“我說老劉,你剛才還說現在是法治社會。”
看到戚路氣急敗壞的樣子,劉辰飛和薑文浩都笑了。
“你在逗我玩啊!”戚路終於明白過來,他沒想到平日裏性格嚴謹的劉辰飛也會開玩笑。
“得了,你也別賣乖了。”劉辰飛笑著說:“就以你這哪裏熱鬧就往哪裏鑽的個性,我不叫你去,你都會摻和進去。”
“瞧你這話說的,是誇我還是損我啊?”
劉辰飛不說話了,他打開資料袋,拿出一張死者相片遞給戚路說:“你也真是能蒙,這夥犯罪份子確實是約了其他人一起盜墓。不過他們的同夥在半路就被人殺死了,死者就是相片裏這個人。”
戚路接過相片一看,驚訝的嘴巴都合不攏了,因為相片中死者就是昨晚他在神秘消失的山洞裏發現的那具屍體!
他怔了半天,最後把手中快燃盡的煙掐熄在煙缸裏說:“這人是不是死在山洞裏?”
“有這個可能,不過你是怎麼推測出來的?”
“我看他褲腳沾滿了泥巴,瞎猜的。”戚路趕緊掩飾內心的不安,生怕被劉辰飛瞧出了端倪。
“幹過私家偵探的就是有點料,分析得有點道理。”劉辰飛接下來的話讓戚路聽得更加吃驚:“他其實是我們警方安插在犯罪份子身邊的臥底。本來和我約好九點鍾聯絡,可惜那時候他已經被人殺害了。我們檢驗過他褲腿的泥土,和菜地裏的泥土不是同一種類型,所以斷定菜地隻是拋屍地點。”
“臥底?”戚路反問:“如果他身份暴露被犯罪份子殺害,為什麼暴牙和強子盜墓的活動還照常進行,而且他們對我冒充死者的行動沒有絲毫懷疑?這不符合常理。”
“隻有一種情況能解釋其中的原因,暴牙和強子隻是小馬仔,真正的老大在幕後暗中操縱這一切。他和這些馬仔沒有實際性的接觸,所以不擔心暴牙和強子被抓後會供出自己。”
就在戚路思量時,劉辰飛又拿出了一張相片交給他說:“經過幾年的調查,我們懷疑他就是倒賣文物的幕後老大。”
“金三爺?”戚路一看到這照片上的這名老者愣住了。
劉辰飛問:“你認識他?”
本市古玩界誰不知道金三爺,他早年上過山下過鄉,當過兵扛過槍,改革開放後又開公司做過礦產生意,算是個有錢的主。
此人酷愛古董,曾走遍全國的古玩市場,再加上他認識的收藏界朋友遍布大江南北,因而掌握了不少偏門知識,鑒別文物真偽的能力連許多專家都自歎不如。
後來他出版過幾本文物鑒定的書籍,這些書被許多古玩界的新手奉為入門指南。由此他名氣越來越大,古玩界的行家都尊稱他為金三爺,反而本名金小成沒幾人知道。
據說金三爺早年也幹過盜墓的勾當,有些文物販子背地裏稱他為摸金校尉大掌櫃。不過這隻是江湖傳言,起碼自戚路認識他以來也有十來年的時間了,知道他是個規矩的生意人,違法犯罪的事從不沾邊。
“他可是古玩界的名人啊。”戚路說:“不過我不相信他會是倒賣文物的幕後主使。”
“你不相信的事情多著了。”劉辰飛冷言說道:“我們都跟蹤他好幾年了,你以為我們警方會那麼無聊,花費大量精力去調查一個守法的生意人?”
戚路不作聲了,以劉辰飛的脾氣,他絕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無聊的事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