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承讓承讓,寧大鏞焦頭爛額(2 / 2)

林遠圖並未想到東方華作此反應,他出身紅袖和尚養子,自聽過各種翻雲覆雨的權力故事,卻沒想到在江湖中也出了這樣了不起的人物。隻是他骨子裏性情桀驁,並未對東方華的試探或者說是邀約置一詞,隻是抱拳拱了拱手,竟然反身對著一直在場中做一個仆隸狀的王老英雄認真的告辭:多有叨擾,告辭。而後颯然離去。

林遠圖離去之後,場中突然就融洽了起來,所謂東南武林盟會雖是東方華即時的提法,也像模像樣的開了起來,內容則是如何瓜分東南武林的江湖勢力和地盤。東方華此時,肩上劍傷已經北京新包紮過,正懶洋洋如飽食的猛虎斜臥在專為他而設的巨大座位上,眯眼冷冷看著下方這些鬣狗般的武林豪傑。

東方華身在場中,心神卻在剛才與自己激鬥的那個男人身上。林遠圖,紅袖和尚養子卻如何還俗了呢,功法劍術也有特別之處,而且身手高絕,有沒有門派軟肋可以拿捏,今日在大廳觀眾之下,挫了我的銳氣,此人或是我南來的第一大敵,須細心的查察家中人口,以及與何人相交,與何人有仇。想到此處,便隨手招來日月神教中的嫡係子弟,吩咐了下去。

林遠圖不知東方華對自己的忌憚,更不會知道他離去後場中王老英雄汗流浹背的縮小自己高大的身影,見人就說自己絕不敢以主人的身份被敬酒等等如此的鬧劇。他心知將被東南武林所忌,最好的結果也是因東方華借口要親手報一劍之仇,而被他的手下,如今的整個東南武林所無視,福威鏢局的生意也會慘淡無比,若有需要自己行鏢的,那也多半是對手做的局。心思淡然下,思忖既然得罪了日月神教這樣的龐然大物,即把南下去與兒子林鎮南彙合出海的念頭掐了去,免得為我兒林鎮南帶來不可測得危險。思前想後,福建不適合再待下去,隨即回家隨便包了一些細軟銀票,把新得的武功典籍和書信存在密處,隻通知了甘伯,讓他南下去尋少主人跟隨打點,就起身北上了。

年後給華陰縣尊水老爺送信的家仆前月已經帶了準信回來,說是一切有母親大人做主。婚事即定,這水老爺也就是林鎮南的外父,林遠圖的親家公。林遠圖在路上捋了捋自家可去的方向,也就向著華山而來了。

華山經曆了年前山腳下匪寇屠村的慘事,雖有幾具黑衣人屍體可供糊弄鄉民,在大派之間。其門派實力大概卻有了一定試探的結果。在林遠圖北上的這個春天,華山掌門寧大鏞也麵臨了他即位華山掌門以來最大的危局。

華陰知縣首級不翼而飛,知縣大印也被不知何處來的賊人盜走。知縣管家水伯頗有江湖識見,知道此事若靠官方追究必然不了了之,最多找個替罪羊出來,更甚者成為朝中各係官員打擊政敵的借口,因此在披麻戴孝向西安府報案之後,便派人報喪,自己卻一身孝衣直上了華山派。

寧大鏞心知,水大人之死,必然是華山腳下屠村案的後續,凶手未必是同一夥子,卻顯然出於同樣的目的。這華陰知縣出事在華山派地界,家眷也曾受華山禮待,接手此事當然義不容辭。隻是,這事件發生接二連三,愈演愈重,危機感如華山壓頂,讓他喘不過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