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雲穀內,一條溪流從陡峭的壁崖上傾瀉而下,在這穀內形成一池汪泉。
不遠處的亭台樓閣被掩映在那片火紅的花海中,那是一片曼珠沙華。開得絕美而驕傲。
泉水旁的樹上有一紅衣女子,斜靠在上麵,膚白勝雪,眸若星辰。一隻腳踩在樹幹上,另一隻腳隨意的垂下。
而樹下一白衣女子正在為座前的嫡仙般的男子撫琴,美眸微閉。
修長潔白的手指如流水般撥動著琴弦。這樣的畫麵真的很溫馨,而事實上他們一直都是如此。
“逐三公子,暗雪閣有貴人前來”一個小廝上前道。
練劍的男子鄒起好看的眉頭,隨即對樹上的紅衣女子和麵前的白衣女子說道“落辰,心月,我可能要出穀幾天,穀內就交給你們了。”
纖心月故作一臉無奈的說“唉,就數你事最多,快去快回啊”逐臨看向樹上的纖落辰。見她慵懶地略微點了點頭,便踏步離去了。
纖心月睜著她那雙晶瑩剔透的美眸,一臉好奇的看著纖落辰說“落辰,你說,是什麼樣的貴人,都讓他親自出馬了。”
纖落辰若有所思的說:“應該是越風國的人。”
“朝廷的人”纖心月坐在琴案前,雙手托著下巴自言自語的說道。
隨即臉上又布滿愁雲“落辰,你必須要回南芸國嗎?”“嗯,必須,離開是必然的,由不得我”纖落辰說道。
“離開這裏你舍得?還是有其它原因,還是因為……”我字還沒有從纖心月口中說出,便被纖落辰決然打斷“沒有。”
氣氛一時變得尷尬,過了好一會,纖心月才開口說:“好吧,那逐臨……”
“你告訴他也一樣,我明天便走”纖落辰說完便轉身離去。
纖心月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隻覺得她融化進了那片火紅的花海中,消失不見了。
喃喃道:“其實我知道我們終究是不一樣的,
離開,如你所說,是必然的,天下果然還是沒有不散的宴席。”
纖落辰回到姥姥生前和她住的那個不算大的府邸裏。
自從姥姥去世後,她便再也沒有回過這裏,那也是她第一次去到流雲穀。時隔多年,這裏沒有多大變化。
她常常想,如果沒有師父櫻源,她現在會是什麼鬼樣,也許就不會認識心月,認識逐臨,說不定也已經嫁人了,成為一個農婦了。
纖落辰推門而進“還好,這裏有人常年打掃,才沒有多破敗。”
今天她沒有穿那襲紅色,而是著一襲白裙,因為師父說過“外麵的世界不適合這樣的顏色。”
以前很多事都不記得了,唯一清晰映在她腦海的便是六歲那年師父說:“以後,你不叫許雲汐,叫纖落辰”
現在想來,命運真是喜歡捉弄人,現在她又要成為那個除了姥姥一無所有的許雲汐了。
是呀,她不過是南芸國左丞相許笙的棄女,可如今他們一句話,她便不得不回去。
她也曾無數次想過回到那個家,她想也許她會很興奮。也許會很憤怒為什麼拋棄她和姥姥。
可是現在,她也不知道她要以什麼樣的心情走進那個所謂的家,
但纖落辰想,她骨子裏還是想回去的吧,因為她心裏沒有抗拒,但絕不是什麼所謂的骨肉親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