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聶茹君馬踏江湖,令整個武學界聞風喪膽,如果不是聶長征強製性將聶茹君帶回聶家,恐怕那個被譽為巾幗不讓須眉的‘花木蘭’,將成為殺人不眨眼的‘屠夫’。
幾十年來,所有人對這件事諱莫如深。
因為,葉鶴生在那一年成為了棄子。
“南宮先生”陳道開口,這個八極門的掌門,武學界的泰山北鬥,此刻臉上盡是苦笑,道:“那些,都過去了。”
過去了麼?
南宮傲歎息了一聲,是過去了。
宋青華並不知道氣氛突然變得詭異,隻是一貫高傲的她此刻賣相卻不怎麼好,洪門掌舵人洪西門臉色並不怎麼好看,他跟令狐遮是老交情,而宋青華初來乍到,就被陳蒹葭來了個下馬威,確實令人頭疼。
“陳姐,宋侄女不知高地厚,還請您不要跟她一般計較,算是洪門欠您一個人情。”洪西門看著被納蘭東北踩在腳下的宋青華,臉色有些不自然的道。
嗯?!
聽到了洪西門的求情,宋青華臉上一變,就算她再傻,也聽出了洪西門語氣之中用的尊稱,那個‘您’字,顯得異常刺耳。
洪西門老而彌精,自然感受到宋青華的神色變化。
笑話,陳蒹葭是什麼人?
她陳蒹葭在燕京被碾成一條死狗,那是事實,隻是,那是在燕京,她陳蒹葭要跟燕京四大家族之一的葉家紈絝鬥法,並且是客場作戰,這種動不動就會涉及到政麵波動的神仙打架,她陳蒹葭就算是輸了,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隻要人不死,意義也不一樣。
栽了一個跟頭的陳蒹葭明顯怒氣未消,而不知高地厚的宋青華要去觸黴頭,純粹是自己找不自在。
陳蒹葭,除卻背靠陳家這一杆大旗,更是整個遼東地下世界的執牛耳者,手段狠辣,殺伐果斷,就連依附在這片土地上的武學界各個門族,都要忌憚三分。
這一刻,陳蒹葭眼神掃向洪西門,冷笑道:“人情?你洪門的人情,在我眼中,屁都不是。”
洪西門尷尬的笑了笑,這就是典型的不給麵子,隻是,你洪西門的麵子值錢?
下一刻,陳蒹葭眼神示意納蘭東北,道:“放開她,乳臭未幹的毛頭丫頭而已。”然後,她俯身在宋青華的耳邊道:“我不殺你,不是不敢,而是看在那個人的麵子上。”
那個人?
誰?
“這個世界上,能夠讓我陳蒹葭給麵子的人,不多,而跟你宋青華扯上關係的,隻有一個。”陳蒹葭道,好整以暇的看著宋青華臉上的表情。
錯愕?
驚訝!
最後是不可置信。
這一刻,宋青華自然知道陳蒹葭指的是誰。
“百裏衝?”陳蒹葭苦笑,這一趟出來,本來打算做一個力挽狂瀾的英雄,誰曾想未曾見到敵人,就先被自己人虐成一條狗。
當真是武學界這麼多年來,唯一一個可笑的笑話了。
宋青華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殘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在背對著陳蒹葭的那一刻,眸子突然陰沉得就像來自九幽地獄的惡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