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為什麼不惜一切代價,甚至陳家老太爺親自出馬,聲勢浩大披甲入京城,接回陳蒹葭?
因為,這裏是北方呀!
是遼東呀!
而她陳蒹葭,是整個北方地下世界獨一無二的地下教母。
獨一無二。
“這裏,是遼東,而我,就算廢了,也是陳蒹葭。”
陳蒹葭突然開口,語氣之中沒有殺氣。
波瀾不驚。
而幾乎在這一刻,整個遼東武學界的領袖人物,刹那間勃然變色。
陳蒹葭輕輕抬起手,在虛空之中揮了揮,很隨意的一個動作,卻在此刻,似乎風雪愈急。
宋青華莫名其妙感覺一股殺機鎖定自己,一種未知的恐懼布滿著她的全身。
突然間,有白發,白衣,背負長劍的劍客踏雪而來。
他臥蠶眉,丹鳳眼,身軀筆直如劍,眸子深沉如電。
他揮手間,凝雪成劍,輕輕一推。
劍勢如虹。
宋青華哪裏見過這般手段?
目光之中露出驚恐,恐懼布滿全身,想閃避卻莫名其妙的一步也挪不動,隻是片刻間,雪劍穿胸而過。
“噗哧!”
雪劍融化成水,混合著血,滲入宋青華胸腔之內。
而宋青華,突然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南宮兄,不可。”洪西門開口,突然間奔向宋青華,要護住這個整個年輕一代的武學界天之驕子。
白衣劍客冷笑,繼續朝著宋青華前行。
何鎮南在此刻眸子之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突然間狂奔而出,衝向白衣劍客。
“不愧是葉孤嶼的大弟子。”白衣劍客臉上有詫異,眼神仿佛能夠洞悉一切,在何鎮南奔襲而來的瞬間,一拳捶向何鎮南胸口。
注意。
是捶。
勢大力沉,如同擂鼓,猛然捶下。
何鎮南倒飛出去。
也就在這片刻間,白衣劍客一把拎起重傷吐血的宋青華,輕輕一拋,便將這個不可一世的女人拋到陳蒹葭的輪椅前,而納蘭東北,恰到好處的一腳踏在宋青華的背上。
將這個女人踏入積雪之中。
宋青華,狼狽之極。
陳蒹葭俯下身去,一把抓起宋青華的蓬亂頭發,一股肆無忌憚的殺機傾瀉而出,然後重重的一巴掌拍在宋青華的臉上,宛如看白癡一般,道:“宋青華,這裏是東北。”
轟!
宋青華心頭一震,繼而一股怒意噴薄而出,淒號道:“陳蒹葭,有本事,你就殺了我,不殺,你就是狗娘養的。”
臘月寒冬,本就寒冷。
隻是這一刻,在場的所有人,卻感受到一種刻骨的,如墜冰窖般的深沉殺機。
“你以為,我不敢?”
陳蒹葭笑了,然後深吸了一口氣。
在場所有人無不變色。
曾經有一個女人,一怒血流成河,令老東北清風巷破水坳,血腥味飄散了整整三天三夜。
這個女人,叫做納蘭蒹葭。
而在那場慘絕人寰的屠殺當中,有一個白發白衣劍客為她掠陣,閑庭信步看她殺人。
白衣劍客。
叫做南宮傲。
龍榜第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