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個關鍵點上的時候,吳宇超忽然目不轉睛地看著周運發,笑了笑說,“很多時候,很多事情,說起來容易,可做起來難啊。譬如,同生共死啊,同甘共苦啊,說起來很簡單,光是用嘴巴說說,誰不會啊?可是真正要做起來的時候,就沒那麼簡單了。咱老祖宗說得好,君子之交淡如水。處心處義不處金。畫龍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麵不知心啊。當巨大的災禍突然降臨到自己頭上的時候,如果有機會通過傷害別人來讓自己得以成功逃脫,試問,在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幾個人能夠做到生死與共?”
“正因為這樣,所以現在我們六兄弟在一塊做點啥事的時候,都隻說風雨同舟,別的什麼共赴患難之類的就不說了。其實說多了,說狠了,到關鍵時刻,毛用都沒有。”說話間,吳宇超又長歎了一口氣,很快就轉移了話題,“好了,不說這些了。我估摸著,安慕希肯定已經把咱們的事情全都告訴浪子他們幾個了。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浪子他們幾個一時想不開,因此做出來點什麼挺過分的事情,那就很難收拾了。”
“超哥,難道你還沒發覺麼,我覺得烏鴉他們這夥人似乎不敢輕易對咱們下手。”說話間,周運發一邊有點小激動的看著吳宇超,一邊極其認真的分析道,“剛才,烏鴉的那些話,還有那些動作,確實還蠻嚇人的。但是,我現在仔細琢磨了一下,感覺烏鴉他們這夥人更多的,是為了那20萬。烏鴉其實是在嚇唬我們兩個,我覺得吧,如果我們不把烏鴉那家夥惹毛了,估計他也不會對我們兩個做的太過份。畢竟現在是法治社會啊,他們應該也不敢太過放肆吧。再說了,烏鴉要是真的把我弄死了,我母親肯定也不會善罷甘休的。雖然我沒見過我親生父親長什麼樣,但是我知道我母親認識很多黑社團的帶頭大哥。隻是,她從來都不去動用那些關係,一直以來,不管遇見了什麼麻煩事,她都自己一個人處理,或許,我母親是忌諱著什麼吧,我到現在也都搞不清楚這個事。”
聽他說得這麼的邏輯混亂,吳宇超也懶得跟他接茬,一時之間,周運發他們兩個又都沉默了。在這個昏暗的地下密室內,兩個人也不知道呆了有多長的時間,反正是沒有吃的,也沒有喝的,更沒有人進來搭理一下他們這兩個饑腸轆轆形容枯槁的高中生。
當那扇大鐵門“咣當”一下被人打開的時候,突然之間,那外麵映射進來的強烈光線,幾乎都快要亮瞎了他們兩個人的眼睛,周運發和吳宇超兩個都明顯的有些不適應了,一個比一個淒慘,特別是在休息了這麼長的時間以後,兩個都覺得渾身上下一陣陣的酸痛,難受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