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個時候,周運發整個人全身上下,確實髒兮兮的,很邋遢,比乞丐還要像乞丐。身體上,除了一身臭汗,就是一身汙垢,各種氣味,混雜在一塊,實在刺鼻得很。周運發首先走到水桶邊,把頭紮進去,喝飽了一肚子的水以後,他這才開始把兩桶清水提到了那個茅坑邊上了,水桶裏有個塑料瓢子,扒光衣服以後,周運發拿著這個瓢子,一舀一舀的潑到自己身上。水很涼,他光著身子,就站在那裏,認真地衝洗著自己的滿是汙垢的身體。那冰涼的感覺,讓周運發原本已經麻木的身軀,開始有了一點生機。他暗暗告誡著自己,既然對方根本沒有要殺掉自己的意思,那他自己何必要如此自暴自棄呢。就算隻有一線生機,他也要堅強的活下去。畢竟,他還年輕,還有很多事情,等著他去做。他還有一個與他相依為命的母親,還有一個真心愛著他的正牌女友蘇柔,這一切的一切,都在提醒著周運發,他不能就這樣白白的死去!
他必須頑強地活著!
接下來日子,也不知道又過去了幾天。反正,周運發已經開始適應了這種囚牢一樣的生活。他與外界完全失去了聯係,沒有任何可以做的興趣愛好,甚至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這種時候,周運發已經完全放棄了大吼大叫的求救想法。老實講,他已經安於現狀了。每天煩悶的時候,他就靠著瘋狂的運動,來緩解自己焦躁的情緒。周運發甚至都不知道此時此刻是幾點幾分了,更別說是知道今天是多少號了。他已經完全不知道外麵的任何事情,他在這裏就像坐牢一樣,度日如年。盡管,腦子還沒壞掉,可是,周運發也已經記不得了,自己到底被關了多久。暗無天日的密室內,一點溫暖的陽光都看不見。每天會有人給他按時送飯。飯放在那裏以後,那個人就走了。那個人也會按時送來換洗的衣服。周運發在心裏乞求著,有個人能和他說一句話。可是,一直都沒有人來滿足他的這個小願望。為了不讓自己悶死,周運發瘋了一樣的使勁運動,上躥下跳,像個小醜,做著各種誇張的動作,來控製自己不至於真的變成一個瘋子。老實講,沒有坐過牢的人,根本無法理解周運發的這種痛苦,根本無法理解他的那種感受。困了,累了,周運發就蜷縮在牆角裏,想著自己的從前。想著母親。想著正牌女友蘇柔。想著大胖哥毛澤西的搞笑表情,想著吳宇超對他的那份情和義。感情是脆弱的。想著想著,周運發的眼淚又不爭氣的流了出來,一下子他就覺得自己很懦弱。日子就這樣的熬著,度日如年,天天難過天天過。大概是過去了一個禮拜。有天,周運發再次看見了一個高高壯壯的身影--高個子的男人又出現了。
當這個大鐵門被人打開的時候,周運發看見外麵那抹光線的時候,他突然像個瘋子一樣,站都不會站起來了,他匍匐著,驚喜萬分地爬到了門口。這高個男人一臉冷酷的看著他,沒有開口說話。周運發一下就抱住了這高個男人的大長腿,渾身顫抖地哀求著,“求求你,讓我出去吧,求求你了,我快要瘋掉了,求求你,放我走吧。”
其實,就算看不到這個男人,隻是看著外麵照進來的那些光,周運發都覺得是一種十分奢侈的享受。他甚至都伸出了舌頭,貪婪地tian了tian那地上的亮光。這麼多天的囚禁,他是真的快要崩潰了。這高個男人根本不理周運發。很快,大鐵門外麵又走來了兩個壯漢,他們兩個一起緊緊的按住了他,可是,周運發仍舊是心有不甘地哀求著,“求求你們,讓我出去躺一會兒,就一會,曬曬太陽好不好?求求你們了,快讓我出去吧,我再也不要在這裏呆著了,要我的命吧!我不要在這裏呆著了。求求你們,快發發慈悲吧,放了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