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冤家不聚頭!

這話說的一點沒錯。這家夥就是陳浩東!

幾秒之後,他衝著周運發這邊就走了過來。他一屁股坐到周運發的邊上,把自己頭頂的那鴨舌帽輕輕的一摘,腦袋瓜子一下就暴露了出來,很明顯,他頭上還戴著醫用彈性網狀繃帶,這種醫用網狀彈力帽,估計是用來固定患者頭部傷口的敷料吧。陳浩東煞有介事的晃了晃自己的腦袋,好像是故意要做給周運發看,完了以後,他就把那頂鴨舌帽子又給戴上了。

隨後,他很平靜的把手伸到了周運發心口的位置,好像在感受著後者的心跳一樣,探了好長一會兒,他才淡淡的笑了下,“緊張什麼呢,心跳的速度咋這麼快?”

“很正常啊,我家離公交站點有點遠,平時我都是跑步出來搭車的,所以我心跳一直都是這樣,東哥,你還是摸你自己的吧。”說完這話以後,周運發這才借機抬眼仔細的瞅了陳浩東一眼,忽然故作驚訝道,“東哥,你這腦袋怎麼回事?打籃球摔壞了?”

“我艸,你小子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啊?發哥,實話告訴你吧,我被人從後麵拍了一板磚,整了個腦震蕩,差點沒給拍死。我跟你說個事。我親眼見過,有個人,他被人一板磚拍到腦袋上,然後腦漿炸裂,一下就給人家拍死了。位置嘛,跟我這個差不多。我沒死,也算命大,嘿嘿。”

“我艸,不是吧,居然還有人敢拍東哥啊?還好,東哥你命硬,挺過來了,找到人了沒?抓到那人,非剝了他的皮不可!”說到這兒的時候,周運發不禁有些後怕,他煞有介事的轉頭看了看後麵。還好,沒看到公交車上有任何一個熟悉他的人,這才安心了些。剛剛心跳忽然漏掉了兩拍,總覺得有人在死死的盯著他們兩個,可是現在,後麵也沒有什麼不正常的呀。唉,心裏頭這麼疑神疑鬼,估計都是被始亂終棄的女瘋子安慕希弄的。

“他娘的,還真被那句話說對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到現在都還沒找到那混蛋呢。那混蛋應該是個慣犯吧,我當時糊裏糊塗的就被他突然躥出來襲擊了,從始至終,我根本就沒機會看到對方的臉,哪裏知道他是誰呢?糊裏糊塗地就進了醫院,真是慪火啊。發哥,聽說你最近結交了很多朋友,你幫我找找看,在你認識的那些人當中,誰的嫌疑最大?你得空給我提供幾個,我好篩選篩選。找對了,我一定重重有賞。”

“東哥,別開玩笑了,我哪有什麼合適的人選啊。我覺得吧,您在醫院住了這麼長時間了,心裏頭肯定有數了對吧?”

“嗯,你小子還挺機靈的嘛。住院那幾天,我確實認真的琢磨過了。後來,我也聽取了一些朋友的意見,綜合分析了一下,我終於有了一點收獲。雖然我仇人很多,但是我尋思著,可能做這個事的,就隻有你了。”

陳浩東這話剛一說完,周運發心裏頭頓覺一冷!他很努力的壓製住狂亂的心跳,故作平靜的緩緩抬起頭傻愣愣的看著陳浩東,嘴唇微微的顫了顫,貌似想要開口說點什麼。

不過還好啦,這個時候,陳浩東卻又突然開口說道,“當然了,我暫時沒證據。要是有證據,我今天也不會在這裏和你這麼說話了,是不是?我覺得吧,大老爺們做什麼事,都應該光明正大的才對,你覺得呢?”

“那是。東哥您說的太對了。我向來做什麼事情都是光明正大,坦坦蕩蕩。你盡管放心好了,東哥,這個事,真不是我幹的。”

陳浩東饒有意味的看著他的眼睛,笑了笑,“就算是吧。我也相信,紙,永遠包不住火。真相總有大白天下的那一日,就算多拖幾天時間也無妨。”

“對對。這事情遲早會水落石出的。狐狸再怎麼狡猾,也總會有露出尾巴的那一天。東哥,一定要早點把那個陰險小人挖出來。”

周運發和陳浩東兩個人各懷鬼胎,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閑聊著。

看得出來,陳浩東其實也不傻,他頗費心機,字字句句都想套周運發的話。

當然了,周運發盡管不是很聰明,可是老實講他也不笨。他絕對不會傻到跟陳浩東當麵承認,那一板磚是他幹的!除非周運發是活膩了,或者是完全瘋了,否則,打死他也不說!

後來,他們兩個相安無事的一起走下了這台公交車。哪知道,二人前腳剛一落地,後腳都還沒來得及靠攏過來呢,從他們後頭跟著就跑下來了四五個人,一下就同時抓住了周運發和陳浩東兩個的胳膊!

正在這個時候,從他們兩個對麵的那條大馬路上,緊跟著跑過來兩撥人馬。左前方那一撥大概有五六個,右前方那一撥約有七八個,連著後麵陸續跑來的,一共大概二十號人。

看這情形,一場惡鬥,在所難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