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近三月的嘉陵江沒入了夜的霧靄之中,連夜出的蝙蝠也歸了巢,兩邊的山巒隻留下了淡淡的黑影,在那黑暗中偶爾傳來一兩聲淒唳的叫聲,片刻又過於一片的寧靜。
在山穀原生態的從林中,一隊士兵在疾行,他們相互用一條細帶聯絡,以免失去聯係,掉了隊。偶爾有人被地上的石塊樹枝絆倒,而又迅速地起來,跟上行動的隊伍,而有得摔得重了,或落下了山路,阿彌佗佛,但願不要摔得太嚴重,能夠等到後麵的收容隊,或自己熬到天亮。
在金二坪,許多士兵正在清除原先高下的路障,而沿著金二坪兩邊的大路上,等待出發的是一隊五千人的騎兵,這是吳玠能湊出來的最大的兵力。他們要等到兩邊潛行的埋伏的隊伍到位後出發。
金兵的軍營長達十餘裏,在這嘉陵江的山穀裏蜿蜒,軍營的四周點著篝火,把周圍照得通亮。
軍營的四邊都有人值勤,還有一隊隊士兵在往來巡邏。而遠處一切沒入了黑暗之中就象一張虎嘴,把這一切吞噬至盡。
金兀術的中帳燈火通明,所有主要的將軍都在其中,金兀術在桌前走來走去,下麵的諸將個個神情嚴峻。
金兀術在這之前得到了,大散關被西夏軍占據,故道口古營被破,一萬馬軍盡遭敵手。他們的歸路已經被切斷。
現在他們要做決定的是不展一切代價打通仙人關,還是返回大散關打通回家通道的抉擇。如果北後通道被堵,而又打不開仙人關,就是人家不攻來,三五日之後他們將因給養消耗殆盡而不攻自亂。如果轉行成縣,他們將漸行漸遠。從祁山道經天山回關中?金兀術沒有那麼天真,除非占據熙河路的西夏將軍是白癡。金兀術之所以能常勝,將士英勇是一個因素,重要的是金兀術從不把對方當白癡。
去聯係劉夔還需要一些時間。首先要定下來的是明天行動的主要方向,是向並打通歸路還是向南打通歸路的問題。但是金兀術知道那怕向南打通仙人關,進入關中,又能怎樣?去年不是進去了麼,沒有吃的,沒有房子,而雨季就要來了,他們仍然需要打通後勤保障的通路。
金兀術在桌前走來走去,他恨死完顏折合和申飛虎這兩個人了,兩萬的馬軍出守不信一個穀口,相當年自己跟著金太祖阿骨打,也是兩金軍,麵對遼軍的是七十萬軍隊,就是七十萬口豬也將殺得你手軟。結果是遼國因此役而滅。可你們的兩萬人,我為什麼要放兩萬?兩萬可是一支強大的力量,就僅僅讓他們看住這後門口,這還是在自己的腹地。相不到,自己已夠謹慎小心了,但還是被人家堵了口子。
“這是生死存亡之機,你們說說,我們該怎麼辦!”
前麵的仙人關不好攻,後麵的散關就是那麼好打回來的嗎?吳玠放棄大攻關,那是他並沒有想在這裏堅持。而這故道的兩邊是群山不知那是通路。
“我們還是與劉夔聯係,讓他們帶出所有的給養,讓他們並入大隊,回頭打通與關中的通路,否則,我們將成孤軍,在沒有給養的情況下就是困也被困死。”完顏沒得建議道。
“我看我們還是向劉夔靠攏,通過祁山道回天水,那裏道路比較寬敞,能夠就地取食,再說熙河的西夏軍也不可能太多的人,我們現在加上劉夔的部隊也有近五萬人,是一股巨大的,不可忽視的力量。”陝西經略使完顏撒離喝雖說是個器將軍,但能夠從地這個位置也不是易於之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