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看著她,我去叫府醫。”
千言不說話,點點頭。
千離聞著房間內的花香味兒,還有未來得及散去的熱氣,凝神皺眉,張開了口,“沐浴了?”
“姐姐放心。”四個字,不用多說什麼,千離便安心地闔上眼,休息調養。
千言捂了捂腰間,方才被接回來,就說讓她成為千離姐姐的貼身侍婢,既然成了王府的人還是得好好梳洗。
她怎麼會不明白,這些動作都瞧在心裏,她們要搜查的血珠,其實就在錢袋子裏,被略過了,衣服扒幹淨了也不礙事。
將千離的披風解下來,疊好放在一邊,隨後給她蓋上厚被子,打來一盆熱水,給她潔麵,擦拭了唇上的鮮血。
比府醫先到的,是明淵。
見到明淵進來,千言行禮,學著方才一小廝教的,“主子。”
明淵看了她一瞬,“恩,她怎麼樣?”
“府醫還沒來,不知。”千言有些害怕這個男人,低垂著頭,根本不敢看他一眼。
“你先下去吧。”
明淵看著她,心中閃過一絲悔意。
暗惱,誘餌分明是他遞出去的,本來就做好她活不了的打算,卻在方才知道她受傷回府的一瞬,心慌了。
“咳咳,你盯得我發毛。”千離沒睜眼,別過臉去。
明淵卻沒有收回視線,手撫上了她的臉,手指繞過她的輪廓,“你想要的,不就是引起我的注意,我的憐憫嗎?你做到了。”
千離現在沒有力氣掙脫他慢慢用力的手,“你想太多了,不是你去千府要的我?咳咳。”
景亭回來了,就在屋外,她知道,停下話。
“不得不說,你是個妖女。”
“你若還要說下去,景亭就不打算讓大夫給我看病了。”千離胸腔脹痛不已,不知道又是哪個部位受了傷
屋外的人聽到這話,也不敢再偷聽下去,敲了敲門,進去了,“先治傷吧。”
景亭的聲音尤為冷冽,不知怎麼又惹上了這位少爺。
明淵拂袖離去,還要去追查方才現身的麵具男,兩個心腹,都得一網打盡。
千離還不知道,此時此刻,站在床邊的這個男人已經動了除去她的心了。
他們要找的人,此刻跌跌撞撞地翻進了一處宅院,他也深受重傷,不過也死不了,比那個女人好不少。
猛地推開主屋的房門,屋內驚起尖叫聲。
點燃燭火,床上一男一女赤裸著,捂著被子坐起來,男人哆哆嗦嗦地開口問,“你你你…你是誰?”
“娘的。”這位珺爺低咒一聲,竟然翻錯了牆,黑燈瞎火的,記錯了路那再出去也不一定能找到了,何況,他也快支撐不住,想了想,從懷裏掏出一錠銀子,丟過去,“不得聲張,用這銀子給我去請個大夫來,還有抓藥,剩下的,就歸你們了。”
夫妻倆相視一眼,男的抓過床頭的衣服開始哆嗦著穿上,“是是。”
隔壁。
“夜深了,該去知府衙門看看了,想辦法聯係上珺爺。”
“那我們倆去,大夫說,今晚二爺可能就醒了,你們守好了啊。”
四人分配好,各自行動。
明淵的人全都著黑衣,隱匿在黑夜裏,在整個襄城穿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