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這就去。”千宛盈一直低垂著頭,跑出了廂房。毫無疑問,她是薑氏的女兒。
薑氏被帶到了地牢,景亭讓人打開了牢房門,將她放了進去,“你們先聊著。”
說罷,景亭徑直朝千離的牢房去了。
“去了這麼久?這麼喜歡看女人吵架的場麵?”
景亭一屁股坐下來,也不擔心今日淡藍色的衣袍弄髒了,“比戲本子上的故事好看。”
“哦。”千離淡淡應一聲,京城的少爺不知家難,竟喜歡看女人吵架。
“喏,給個答案,我帶回去。”景亭伸出手,指縫裏夾著張紙條。這是方才回來路上,王府小廝偷偷給的。
千離拿過,展開紙卷,隻見上頭寫道,“鷹可否受重傷?”
她瞳孔微縮,渾身瞬間緊繃,抬眸對上景亭,將身上的氣息收回來,“是,我刺了他幾刀,後來應該還有傷,不過我不清楚了,昏迷過去了。”
素素拚死,定是重傷的。
“嗯,知道了。”景亭從她手心裏拿出紙條來,揉團,放進了腰帶間。
“找到了?”
“可能吧,我也不認識。”景亭說的含糊,沒有正麵回答她。往後看去,對麵牢房的,說得也差不多了,“我先回去了。”
看他的樣子,明淵找到鷹了。
千離望著地麵出神,景亭走到門口回望她,她沒有絲毫反應。
“所以,你會做些什麼呢?”
這話景亭沒有說出口。方才的事,是他故意的。
在他看來,這女人還不夠資格站在明淵身邊,而且,到底心向何處,誰知道呢?
是夜。
千離側臥,對著牆,雙眸睜著,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夜已深,牢房深處一陣陣鼾聲。而千離的對麵——千鬆也沒睡著。第一次進了大牢,這硬邦邦的地麵,刺人的幹草,到底是睡不著的。
任他想破腦袋,也沒想出來到底是誰偷了賬本放到了欽差大人的案頭,若是這次不能平安度過,千家就完了,辛苦了大半輩子,怎麼能……
“宛黎,睡了嗎?”傳回來的隻有空蕩的回聲。
“我知道你還沒睡,你這個孩子,雖說沒怎麼管過你,但也還了解幾分的……”
“閉嘴!”千離壓低了聲音,厲喝道。
“我……”
“不想死,就不要說話。”千離翻過身子,那眼珠子在黑夜裏透亮,嚇了千鬆一跳。
千鬆正要問“是人是鬼”之時,匕首劃破黑夜寂寥沉重的空氣,穿過二人牢房的縫隙,直逼千離。
千離忽地坐起來,匕首插入石地一寸。她將匕首拔出來,冷靜地看著千鬆頭頂上的窗戶。
沉著道,“既然是大皇子的人,何不大大方方地走進地牢!”
腦中有什麼東西一閃而過,鷹知道血珠在她身上,明淵放出消息是想引大皇子的人出來,而,大皇子直接鎖定了她。
鷹,是大皇子的人。
嗬,原來如此。
“有點兒本事,連我都探查不到你身上的武力氣息。”一道聲音從牢房的盡頭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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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小可愛留言~桑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