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也應變奇速:雙手一空,左拳右掌,已打了出去。
而且盡皆命中。
拳打在來人的背上。
掌也是。
蓬蓬兩聲,來人晃也不晃,隻悶哼了一聲,徐徐回身,王冬一連退了三四步。
那人雙刀一回,將刀把交給王冬,說:“還你。”短刀上還掛著張秋一隻血淋淋的耳朵。
王冬好一會兒才敢接過。
“我已留了記號了,你們回去可以交代了。”那人冷然的道:“你也給我留了紀念,咱們誰也不欠誰。”
王冬哆了哆牙,頓了頓腳,長嘯了一聲,陳春、李夏急急扶著掩耳呼痛的張秋,惶惶收隊而去。
走得好快。
而且退得甚有紀律。
“‘破壞幫’的‘四大天王’真是名不虛傳。”吃沙大王慶幸的說,“幸虧來了‘絕代單驕’文隨漢。”
絕代單驕悶哼一聲,臉作金色,捂胸咯血。
眾皆大吃一驚,要扶他,他警戒的跌坐,不許任何人觸他。
“你的人呢?”歪嘴少校急問。在江湖中的漢子,自然要對不熟悉的人警戒防範,以免為人所趁。但他卻知道“絕代單驕”也有非常的實力,他的輕功名為“急急風”,與其說是形容他身法的詭異,不如說是說明了他調兵布陣的神速。大家心裏都清楚得很:這一仗,要不是有“絕代單驕”及時趕到,隻怕就吃虧得很,而且恐怕早已吃了眼前虧,也就一定不能護得住銷魂姑娘了。“王冬這一拳一掌,打得不輕!”
“回去吧!”絕代單驕卻冷峻的說,“你們到不了南方!”
“沒道理到了這兒才放棄的!”梁傷忠忿忿地道,“四大天王也給打跑了,還怕什麼!”他憤怒的時候,語音還是很姣。
“人最怕的是什麼都不怕!知怕還能自保。”絕代單驕冷酷的道:“就憑你們,隻怕連苦瓜江都渡不了。”
梁茶怒道:“渡不了,也得渡,沒道理要原地踏步、不敢寸進的!”
梁水大聲道:“咱們沒有你閣下,也一樣到了這裏!”
“最好就隻到這裏。”絕代單驕道:“隻怕也隻能到這裏而已!”
“就算咱們衝破不了敵人的封殺,”吃沙大王沙嘎著語音、紅著眼、握著拳頭說,“有你幫我們,我們一定闖得過去!”
“我幫你們?幫你們一起去送死?”絕代單驕鄙夷的用漠然的眼色輪瞄眾人,像看一株株腐朽蔗杆一樣,“誰說的!”
說罷,他就走了。
臨行前,還拋下了一句話:
“你們要送死,也由你!”
臨走著,又深深的望了銷魂一眼。
絕代單驕消失在密密的蔗林裏。
大家在殘餘的火中麵麵相顧。
忽然,那粗腳大手的小姐姐驚恐的哭了起來,掩麵道:“不如咱們就此……”
“不。”銷魂姑娘卻用她的柔荑按住了她粗粗的大手,“這條路咱們已起了步,再困難也得走下去,而且得把它走完。沒有路,咱們就開一條路、踏出一條新路來!”
她說得非常堅定。
堅清。
如一線小小的黎明。
麗而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