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人因為彼此經過激戰,所以都很欣賞對方的武功,同時他們也因為跟來襲的人曆過激戰,更激賞對方的膽識。
銷魂姑娘目睹這一場大戰,仍眯著眼笑著,撫挲著她懷裏的貓,很開心也很安詳的樣子,用秀頜擦著貓的背毛,笑說:“大王、少校、梁大俠,你們打了這一場,這會可是不打不相識了。”
三人你望我、我望你了一眼。
梁傷忠長吸了一口氣:“你可認得我們三人?”
銷魂點點頭,眨著美麗得接近媚麗的雙眸:“嗯。”
梁傷忠認真的問:“那剛才你為何不及時阻止我們的交戰?”
銷魂天真得十分認真的說:“要是我說了,這一場這麼精彩的打鬥,豈不就錯過了?”
之後她偏著頭,像她懷裏的貓,靈靈性性的反詰:“你們剛才不是在互試對手的武功吧?多了解對手的武功,不是件好事嗎?”
這回是“歪嘴少校”忍不住歪了歪嘴,問:“萬一我們三人交手鬧出了人命,你也任由我們自相殘殺麼?”
“當然不。”銷魂又漂漂亮亮的笑了起來,“現在不是什麼人命都沒鬧嗎?”
“吃沙大王”摸了摸禿頂(他沒有頭發的部位汗也特別多),問:“剛才,那些人向你們突襲,你不害怕嗎?”
“不怕。”銷魂爽快地答:“我就知道你們一定解決得了。”
三人又相互望望。
“如果我們都沒有來呢?”
“我就靠小姐姐,”她依偎向那大腳板子丫頭道:“但我知道,你們會來的。我爹生前幫了那麼多人,做了那麼多好事,結交了那麼多江湖道上的好友,沒理由上天絕人之路,沒有人來幫我的。”
三人又麵麵相覷,摸著下巴,摸著頭皮,苦笑著。
“你們問了那麼多,”銷魂姑娘嫣然道:“現在,輪到我問問你們了。”
三人又你看我,我看你。
“吃沙大王”平時不吃沙的時候,卻是最易恐慌;一恐慌就口吃,“你……問……問我……問我們……”
“對,”銷魂抿著薄唇,以一種小姑娘的淺笑笑出了成熟女子的風情來,“我問你們,你們到底為了什麼要來幫我?”
然後她眼珠溜了溜。
像隻小小的貓。
貓眼。
之後她頑皮的用指尖一指歪嘴少校,道:“你先說。”
歪嘴少校吃力的歪著嘴、扭著脖子、冷著聲調道:“為什麼是我?”
銷魂姑娘哧哧的笑了起來:“因為我要你先說。”
歪嘴少校看看左。
左邊是梁傷忠。
梁傷忠看著他,有些妒嫉的樣子。
歪嘴少校又望向右。
右邊是吃沙大王。
吃沙大王也睨看著他,很羨慕的樣子。
歪嘴少校歪了歪嘴,也弛了弛肩,裝著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道:“我向來跟閹黨作對。他們要害的人,我偏要救。我曾給魏閹害得家破人亡。”
說到這裏,他就不說了。
銷魂姑娘很有感情的望著他,隔了一會,才轉向梁傷忠,幽幽地道:“你呢?”
“我?”染傷忠道:“令尊不該受害,你也不該死,所以我來了。”
銷魂又用一雙美目,凝睇向吃沙大王。
吃沙大王結結巴巴好不容易才說出了:“我曾受過高大人的眷顧和恩典。他有難,我來不及出手……隻好……隻有……隻得……”
銷魂笑了。
笑得很銷魂。
“幫得很勉強吧?是不是?”她取笑他,善意的,“報答不了家父,就隻好讓我承受了。”
然後她又向梁傷忠身邊的人問:“你們呢?”
“毒牙”梁水大詫:“我?不必說了吧?”
“寶耳”梁荼訝然:“我們是下人,也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