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墨夫婦大結局(1 / 3)

初初想帶一個人回十裏竹林,帶回去,藏一輩子,也護一輩子。

他好,或者不好,都沒關係,隻要他是顏墨,便夠了。

初初知道你眼睛裏麵帶著那寒冷與孤寂,也知道寒淩山的那十年你大概也堅持了許久,也知道你做過的殘忍與過往,可是,溫良是你,殘忍是你,雲端高陽是你,血流成河也是你,隻是最後是你,便夠了。

隻要我喜歡你,便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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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這才是真正的我,你會害怕嗎?”顏墨看向錦慕初,一字一句的問道。

?錦慕初笑了笑,一字一句的回道:“你還沒有告訴我,為什麼會來晚了?日暮到現在,也很久很久了……”

錦慕初的眼睛裏麵沒有一點點的害怕,她沒有去質問為什麼,也沒有去厭惡,反而是睜著那雙清澈的眼睛,看著他,笑著問著為什麼他會來晚?

顏墨低頭斂眉,輕聲道:“有人在我回來的路上埋伏我了……”

錦慕初雖然小,但是也明白了一切,難怪他會來晚,難怪他的身上有著淡淡的血腥味。

原來他一直記得,不是不願意來,隻是沒辦法過來而已。

錦慕初忽然間有些責備自己了,為什麼自己不聽一聽他的解釋,反而一看到他就開始打他。

“初初以後不要過生日了,就陪著墨墨去看墨墨的母親,好不好?”錦慕初咬咬牙,很認真很認真的開口。

命運太過巧合,就必須有一個人委曲求全。

初初想,如果這樣的話,那她寧願這輩子都不要再過生辰了。

因為她生辰的日子,是對麵這個男孩心裏麵的一個傷痕,無論傷痕有多深,她都想陪著他,陪著他將這個傷口添幹淨。

眼前的這個男孩,她想護著一輩子,就像娘親會寵著爹爹一樣。

這是錦慕初在七歲這一年,第一次有這樣的想法。

原來,從未有過。

顏墨的心,生疼了一下。

“不用……”顏墨輕聲開口。

話落,他的眸光涼了許多。

“她不值得。”顏墨一字一句的吐出這幾個字。

錦慕初愣了一下,“嗯?”

顏墨點了點頭,溫聲道:“她不值得你去看,永遠也不。”

錦慕初看到了顏墨那雙眼睛裏麵帶著的憎恨,她忽然間很想知道,顏墨的那一段過往裏麵,究竟藏著了些什麼,才會變成了這樣一個顏墨。

“以後就不會了,每一年,我都會來陪你,我答應過她,隻陪她兩年,如今,兩年已經夠了。”顏墨淡淡開口。

錦慕初沒有說話,反而是抱住了顏墨。

“墨墨,謝謝你。”錦慕初將顏墨抱的緊緊的,小聲的開口。

顏墨的整個身子都僵住了,不是錦慕初要謝謝他的陪伴,反而是他,要感謝錦慕初的陪伴,還有她給他的歡喜以及餘生。

如果不是兩年前的那一次相遇,顏墨如今怕是已經死了。

那一年,顏墨在最落魄的時候遇到了錦慕初,在快要被人打死的時候,被她救了。

如果說,顏墨的人生一直是黑暗的話,那錦慕初就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將他身邊所有的黑暗,一點點驅除。

他所有隱忍的情緒,在那一刻,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你救我一次,我護你一生。

不是因為你救我才想護你,隻是因為,你的笑容將我餘生的黑暗都點亮了。

所以,我想守護著你,一輩子,永遠不離不棄。

那一晚,顏墨等到了錦慕初睡著了之後,才依依不舍的離開。

之後的一段日子,錦慕初依舊拉著顏墨陪著她一起玩,上京的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顏墨帶著她,吃了個遍。

半個月之後,錦慕初便隨著錦離和連棠鬼了十裏竹林了。

這一次,錦慕初更加的不舍了,她很想很想一直陪著顏墨,特別的想。

但是爹爹說,我們的家在十裏竹林,所以不能一直待在上京。

其實初初知道,上京太多的爾虞我詐,太多的煩心事,爹爹看的管,也懶得去搭理,所以便回了十裏竹林。

但是初初想,如果是為了顏墨的話,她願意留在上京的,隻是爹爹和娘親都不願意,也不同意。

所以,初初想快點長大,然後快點陪在墨墨的身邊。

初初八歲那一年,是秋,顏墨來了十裏竹林,這一年,初初又長高了一些,眉眼也長開了些許。

這一年,初初依舊喜歡粘著顏墨,而顏墨倒也不會嫌棄,隻要是初初喜歡的東西,他也喜歡。

初初八歲生辰宴,是顏墨陪著她過的,這一年,顏墨送給她一支梅花的簪子。

這個簪子,初初帶了一輩子。

初初九歲這一年,還是一樣的日子,顏墨又來了十裏竹林,這一年,顏墨與初初一同種下一顆竹子,叫初墨。

初初很喜歡這個竹子,在顏墨沒在的時候,她就一直守著這個竹子,刹是喜歡。

十裏竹林的人便都知道,這竹林裏麵,有一棵竹子,是誰都不能碰的,上次張小胖碰了一下,折了一片葉子,便被初初打了一頓,從那之後,便再也沒有人招惹初初的竹子了。

初初九歲生辰宴,是顏墨陪著她過的,這一年,顏墨送給了初初一本空白的手劄本,初初便將自己的很多故事,都寫在了這個手劄本上,最後的最後,顏墨還偷偷看了,他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幸運,得她喜歡了那麼久。

初初十歲這一年,依舊是一樣的日子,顏墨來了十裏竹林,這一年,顏墨十二歲了,長高了很多,眉眼也看著更加的硬朗了。

這一年,初初將自己小心翼翼繡的一個香囊給了顏墨,繡工很醜,淩亂的針腳,亂七八糟的,一點也不好看。

上麵的圖案,初初說是鴛鴦,但是其實就像兩隻小雞一樣,不過初初說是鴛鴦,那就是鴛鴦吧。

這個香囊,錦離想要都沒有,把錦離可氣的不輕。

這個香囊啊,顏墨從拿到手的時候,便佩戴上了,然後同初初戴著那個發簪一般,他也佩戴了一輩子。

初初十歲生辰,是顏墨陪著她過的,這一年,初初迷戀上了揮鞭,顏墨便親手做了一條鞭子,送給了她。

那是一條很精致的鞭子,顏墨想,如果初初拿的順手,也挺好,畢竟初初學習武功,也是好的,這樣的話,在他如今不能一直在她身邊的時候,初初還能保護好自己。

後來,那條鞭子初初幾乎每天都要練習一遍,十幾年之後,那條鞭子斷了,初初還難過了很久,但是後來,顏墨又送給了她一條,他還說,他會送給她一輩子。

初初十一歲這一年,同樣的時間,同樣的落星湖,隻是這一年,到了日暮的時候,顏墨才來,雖然沒有遲到,但是也讓初初等了許久。

但是初初看到了顏墨脖子上的傷口的時候,所有的難過,都變成了心疼。

顏墨說,是他不小心摔的,但是初初卻知道,顏墨在騙人,他怎麼可能會摔成這個模樣?

隻是顏墨不願意說,初初便也沒有多問。

初初十一歲的生辰,也是顏墨陪著她一起過的。

這一年,顏墨送給了初初一盒棋子,是黑白暖玉的棋子,至於是為什麼,大概是初初曾經提到過一回,說她想學下棋,所以顏墨便想著,送給初初一套棋子,然後教她下棋。

初初十二歲這一年,還是秋季,顏墨會來十裏竹林。

每一年,都是秋季,顏墨才會來。

顏墨說,寒淩山上,他的師傅每年的秋冬兩季都會隱居,誰也不能留在寒淩山上,所以每年,顏墨便隻有秋冬這兩個季節能回來。

顏墨還說,拜師之後,需要十年,才算真正的出師,今年是第七年了。

從他的七歲,到如今的十四歲,顏墨已經待在了寒淩山上七個年歲。

是萬年不曾化過的冰霜,也是顏墨一點點的堅韌與堅持。

隻是,那七年的冰霜,顏墨眼睛裏麵那一望無際的寒淵,愈發的深了,雖然他總是對著初初笑著的,但是初初卻知道,從自己見到顏墨的第一眼開始,他眼底的那種情緒,從未消散過。

初初十二歲生辰的時候,是顏墨陪著她一起過的。

這一年,顏墨送給了初初一套正紅色的齊胸褥裙,初初本就白皙,穿著便更加的漂亮了,隻是初初總是不舍得穿,怕自己在鬧騰了,穿皺了,穿破了。

所以她便一直珍藏著,就放在自己的床頭。

初初十三歲,顏墨送給她一個布娃娃,是顏墨用了好幾個日夜親手縫製的,因為初初說,她這段時間總是會做噩夢,所以墨墨便做了一個與自己長的相似的布娃娃給了初初。

初初十四歲,已經長成了一個明媚的少女,眉眼之間,盡是妖嬈,她一顰一笑,都動人心魂。

連棠本就很美,她的女兒,自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

這一年,顏墨送給了初初一本畫冊,畫冊上麵的每一張,都是初初的模樣,從她五歲,都如今的十四歲,整整十年。

初初不知道為什麼顏墨會知道自己五歲的模樣,大抵是認為,自己小的時候,沒什麼多大的變化吧。

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第一次與顏墨見麵,就是五歲,而並非是七歲那一年的十裏竹林。

她還認為,自己與顏墨相識,到如今,才八年。

後來,那本畫冊被初初用一個錦盒裝了起來,也同那一條裙子一般,珍藏著。

這一年,初初十五歲了。

出落的也越發的動人。

錦離每每看到初初的這個模樣,都喜歡的緊,瞧瞧他的女兒,長的多俊俏。

可是偏偏,怎麼就一頭栽在一個人的身上,怎麼也拉不回來呢?

“爹爹,初初長大了,想去上京。”錦慕初非常鄭重的與錦離說。

女兒十五歲,正是初長成。

但是錦離卻知道,初初一直在等這個時候,在等著自己長大,等著顏墨每一天都能在上京的時候。

而今年,她十五歲,而顏墨,也正好在寒淩山上,待夠了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