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下)
白晚徐徐的道:“如果虞老爺子和虞大少爺全都遭了‘孤寒盟’的毒手,你要是身為‘多老會’的一員、會不會再聽保守怕事的長老所言,受他們管製,對敵人仍一味隻守不攻?”
虞永晝一怔,就在這時,那一幹“多老會”年輕一代的好手,全部對他動了手。
虞永晝在一刹那間身負重傷,雖傷了多處,不過他也一出手就殺了楊獨錯。
然後他走。
逃走。
白晚力追。
就在這時,一人出現了。
正是他的妻子盛小牙。
虞永晝一見盛小牙,心頭狂喜,以為有救:心想這是“生癬幫”的勢力範圍,不容白晚逞凶。
不料,盛小牙的“同心剪”,不向追兵招呼,卻一剪擁人了他的小腹裏。
虞永晝痛人心肺,倒下,在自己的血泊中。
但他還沒有斷氣。
他還看得見盛小牙和白晚眉目之間極其曖昧的表情。
他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
他明白這種表情。
一一一他跟小帽也曾有過這種表情。
他還聽到白晚向那一群“心腹”沉重的說:“他雖然是我的拜把子兄弟,但他膽敢拭父,一個人要是不能善待他的雙親,也必定不會善待他的兄弟,我們多老會恥有他這樣的人物,所以我要除掉他……”
那些“多老會”的第三代精英,全是神色凝重,唯唯諾諾。
虞永晝想笑。
他想大笑。
他還想說:一個人若不能善待他的父母,固不會善待他的兄弟;可是一個人要是不能善待他的兄弟,也不可能會善待他的手下……
一一一總有一天,他也會……
可是他太痛了。
他笑不出。
白晚一麵說著:“斬草不除根,風吹……”一麵已逼了近來。
他雖然笑不出可是還是很想笑。
因為他知道這樣殺下去的結果。
稿於一九八七年五月十日半夜“赴前前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