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章 一次墮胎引發的慘案(1 / 2)

五月

春意不曾盎然,但夏風卻已經早早吹起,而這拂過的卻不是清涼,反倒是一股無跡可尋的燥意。

這興許是頂上懸掛的吊扇,年老失修,“吱咕吱咕”喚個不停。

吊扇仿佛是垂暮的老人,艱難地要去完成自己的使命,隻是用自己的半殘之軀能夠給人們帶來多少清涼?

而聲聲的喘息入耳,又是給人以何許的躁意?

“是這樣子的,江先生......”

說話的是一個白衣白帽白口罩的醫生,包裹得嚴嚴實實,仿佛是一具木乃伊。在這初夏的燥熱中,也隻有他能以這高超的醫德去撐起這件白衣,鼻尖上的一滴混濁的汗珠滴落,終是要在這平靜甚至是到死寂的房間裏掀起一絲的漣漪。

“袁小姐她已經有三個月左右的身孕了,胎兒發育良好,已經大致成型了。”

診室裏依舊安靜如前,隻是一些隱藏在人心頭深處的祟動,終是難以壓抑。

袁宛希沒有說什麼,但她本就緊握著江森的手又不自覺地更加緊了緊。

江森伸手輕輕拍了拍袁宛希的手,是在無聲地安慰與鼓勵?還是恐嚇或譴責?又或是無奈與同情?

然而他已經把目光轉向眼前那個一身雪白,且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醫生。

“醫生……”他的嗓音很有磁性,是可以輕易擄獲無數少女傾慕的利器,是在從前,也是在現在,“現在藥物還有用嗎?”

這話有些出乎醫生意料,但細細一想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醫生悄悄朝江森瞥了一眼,身子給包裹的嚴嚴實實,唯獨一雙眼睛毫無攔阻,所以他可以看得很清。

他在打量。

江森是一個相貌極其英俊的青年,五官端正、剛毅,身材健碩,又是一身最具有誘惑性的小麥色皮膚。看他的衣著打扮,光鮮亮麗,多為名家名牌,家境應該是不錯吧,確實是一個有錢有貌的俊朗公子哥!

如此一個花花公子,也難怪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隻是……

所謂醫者,仁心、仁術、仁愛,作為一個醫生的職業道德和為人的基本思想道德,透著口罩發出的甕聲甕響,很耐心且很有愛心地勸道:“三個月了,已經是有人基本的輪廓了,已經算是一個小生命……”

“是啊,阿森!”醫生的話隻不過是一個挑破的刺罷了,所以不等醫生勸說的話語說完,袁宛希自身就必須先表示抗議:“這已經是一個小生命了,為什麼就不讓我把他生下來呢?到時候他會叫爸爸媽媽,還會說爺爺奶奶,看,多有趣!阿森!”

江森的表情很是凝重,隻是凝重卻不是憂傷,凝重且是剛毅。

他心中堅決的念頭,又是有誰可以搖動?

“安排手術吧!隻是一場小手術......”

江森起身離開了房間,而袁宛希似乎是失去了所有的氣力,癱坐在椅子上,無法動彈,也是無法改變。

一切都還依舊,老舊的吊扇依舊“嘰咕”個不停。

江森是一個富商的獨子,也是一隻曾經流連百花的鳳蝶。

隻是曾經就是過去,過去就當忘記。

江森愛袁宛希,不顧家人的攔阻,硬是和袁宛希完婚。這場婚禮,沒有祝福,隻有咒詛。沒有鮮花,隻有荊棘。

孩子是什麼?

是命,是要了袁宛希地命!

江森點了一支煙,卻沒有去吸,看著那橙紅色的火光在香煙上緩緩燃起,又是慢慢熄滅,像是不錯存在,像是沒有發生。

而那支煙,也歸於了塵芥,消失不見。

他此刻坐在原先的那個診室裏,而袁宛希,卻已經在手術室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