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夏創國·實錄》如是記載:青甲將軍江不同拒敵七載,如有神助,龍陽兩國雖聲勢浩大仍不能勝。
黎國都城五百裏外,屍橫遍野,群鴉食腐,狼煙四起。黎國大將江不同披頭散發,身穿青色輕甲,手持龍遊寶劍,如入無人之境。所到之處劍氣橫飛,刀折甲毀,敵軍將士早已聽聞青甲將軍的威名,今見其氣勢比之傳言更有甚之。而這次就連名震江湖的道宗九子都來助陣,擺出“九清陣”至今無人能破,敵軍丟盔棄甲潰敗逃而不敢回望。
龍陽聯合軍陣前,聯合軍大元帥左中正身披銀甲,左手緊握別在左側的劍。這是他們左家特有的別劍方式。左家在江湖上也算是名震一方,可是在麵對江不同如此一絲不苟的劍法時他看了五年仍沒有找到絲毫破綻。他不得不感歎江不同的武學造詣已經到了一個他難以企及的高度,但他也知道江不同並不是不可戰勝。左家之所以能稱霸一方並不是靠武力而是龍國世襲大元帥的身份,這讓一般的武林人士根本不敢惹他們。所以在武力上他不能征服江不同他是可以接受的。但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江不同的領兵之道竟然比他還要高明,他與江不同對陣五載,勝少敗多,而且是在人力物力戰優勢的情況下。舞刀弄槍之人一直被朝堂之人嘲笑,而他現在卻被江湖中人打的狼狽不堪,這對於一個領兵世家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葉盟主,現在江不同氣勢大盛,這會打擊我們的士氣,一般將士很難在武力上壓製住他,現在就隻能靠葉盟主了。”左中正將目光轉向一旁在太師椅上閉目養神的中年男人。
雖然左中正利用極大的優勢將江不同圍困,但江不同憑借他驚人的武藝以及神鬼莫測的用兵技巧一直沒有落下風,但即便這樣黎國也已經成了甕中之鱉,在劫難逃。但這七年來,龍陽兩國戰爭時期,朝廷打壓商業,大力發展農業種田屯糧,而大部分的男人已應召入伍,農業受損,苛捐雜稅又從未間歇,民不聊生,流民劇增。他不想有更多的男人死在這戰場上,無論那一場戰爭受害人永遠是黎明百姓。作為左家的一員,戰爭給他帶來榮譽,但對於這場一開始就不正義的戰爭是他不願意繼續打下去的。但他是兩國聯軍的大元帥,他拿著龍國的高官厚祿,身為人臣要盡忠,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所以他要盡可能的減少傷亡,而讓葉都去對付江不同這是最有效的辦法。
他衣著華麗貴氣卻又沒有絲毫的拖泥帶水,他長相並無奇特之處,陰沉著臉,讓人感覺他是一把刀,一把沒有刀鞘的刀,但你又感覺不到絲毫的殺氣。葉都貴為“武宗”宗主,自封武林盟主。江湖上的事情一般不需他插手,打出他的名號自然暢通無阻,而朝堂之人向來看不起這些江湖中人,行軍打仗也很少求助他們。可七年前黎國國主李鈊拜江不同為大將,統領三軍,所向披靡。那些武林強人紛紛加入,實力弱小的黎國竟然有抬頭之勢。龍陽兩國迫於壓力,召集兩國內的武林高手參軍入伍。但兩國都對這些草莽有所戒心,即使是葉都此等絕頂高手在軍中也無一官半職,充其量是拿著厚祿的頂級打手。葉都還沒睜眼,一個衣著風格相似的俊朗少年手持銀槍搶出一步,“左元帥,江不同雖然厲害但還沒有資格讓我父親出手,這江不同就交給小侄。”少年說著拖著銀槍,一路綻著火星風風火火的衝了出去。
左中正雙手拄劍微微一笑:“賢侄藝高人膽大,頗有盟主當年技壓群雄的風範。”左中正心裏竊喜,這葉文空雖然不知他實力如何但絕不是江不同對手。道宗已經傳承了上千年,地宗宗主的實力有目共睹。武宗說什麼也是陽國的人,如果這次江不同把葉文空殺了,那對龍國有很大的好處。
葉都眼皮動了動,那眼睛忽然就睜開了,他動了動手指,身後的一黑一白兩人向他挪了挪。
葉都的嘴唇輕輕動了動,“跟著他。”葉都為人冷酷,雖然嘴上不說,但對於自己的親生兒子還是十分疼愛。麵對江不同這樣的危險人物,他怎麼放心讓他一個去。
“江老賊,前來受死!”隻聽憑空一聲暴喝,葉文空的銀槍如毒蛇出洞迅猛刁鑽。
葉文空作為武宗的大少爺,說不是嬌生慣養,但畢竟是武林大家,從小捧他的人數不勝數。當然他自己也並非隻是做威享福之人,葉家的伏魔槍他已有七分功力,一般的江湖才俊還真不是他的對手。久而久之他也就養成了不知天高地厚的性格,葉都知道這樣遲早會吃虧,可這個兒子他向來喜歡,而且憑借他的名聲又有誰敢傷他
“好俊的人,好俏的身手,隻是言語有些不遜,招式有些過於陰險,葉公子可不要走了歪路,毀了人,毀了你爹創的這一套好槍法。”江不同語重心長的說。
“你識得本公子?識得這槍法?”葉文空問。
“當然識得,這槍法是你爹偷學佛宗伏魔杖法而後自己改編的,雖然威力更勝從前,但其佛學武功的本質沒變,對佛法的理解越深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威力。你這般惡毒,是難抵大成境界,難道你爹沒教你。”江不同對於打打殺殺早已厭倦,能教教那些誤入歧途的弟子是他的一大愛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