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花全就像是在唱獨角戲一樣,依然沒有人回答花全的話,言盡於此,花全還能怎麼辦?
老管家搖了搖頭,除了自己離開,根本沒有別的辦法。
院子裏,除了夏日蟬鳴,沒有其他的聲音。
日頭漸漸變斜,花月和花茂兩人跪在院子裏的影子漸漸拉長,隻是,書房的門依然緊緊閉著,很顯然,花藤沒有接見花月和花茂的意思。
花月抿了抿唇,她突然站了起來。
可是,跪了這麼久她的腿早已經發麻,還是站在一邊的花茂攙了一把花月。
花茂道:“三姐,我們不求爹爹了嗎?”
花月看了一眼依然緊閉的書房,道:“不求了。”
“哎,三姐你上哪裏去?”花茂看著花月轉身離去的背影,趕緊起來踉踉蹌蹌的追了過去。
“三姐,你聽到我說話了沒?”花茂道。
花月沒有回頭看花茂,隻是埋頭繼續走著,她道:“老管家很多話都說的不對,可是又一句話老管家說對了。”
“什麼話?”花茂道。
此時,花月才轉頭看了一眼花茂,“求咱們爹?沒有用的。”
“這話我讚同。”花茂追上了花月,“三姐,三姐你慢一點兒,你還沒說你要去幹嘛呢。”
花月突然停住了腳步,若不是花茂及時刹住,恐怕要撞到了花月的背後。
花月轉身,認真的看著花茂,“救人,你去不去?”
花茂皺了皺眉頭,“三姐,你是說你要強行撬開宗祠的鎖?”
花月沒有說話,可是堅定的目光已經明明白白的告訴花茂,她就是那麼打算的。
花茂一驚,“三姐,沒有爹爹的同意,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入宗祠,這是花家的家規。”
“所以,你要看著大姐死在宗祠了?”花月道。
“當然不是!”花茂道。
隻是,他們兩失望了,花家的宗祠不是那麼容易打開的。
當初,江小離等人就是因為差點毀了宗祠,而被花藤流放到了洛源,在那之後,花藤就已經重新修繕過花家的宗祠。
如今的花家宗祠,比起以前來說,不要堅固太多。
“大姐,大姐,你聽得見嗎?”花月和花茂兩人不停的拍打著宗祠的大門,可是,裏麵卻沒有任何的回音。
其實,不是因為花藤重新修繕花家宗祠的時候,特意裝了隔音禁製,而是花容聽見了,她卻張了張嘴,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花容的目光顯得有些空,她不想回答。
這可急壞了花月和花茂兩人,花茂看著花月說道:“三姐,這可怎麼辦啊,大姐不要出什麼事才好。”
“呸呸呸。”花月用力拍了一下花茂的腦袋,“胡說八道。”
花月嘴上這麼說,可是花月心裏卻也有這個擔憂。
不管是花月還是花茂兩人回來之後,都沒有親眼再見到花容,可是他們從別人的嘴巴裏,卻聽到了不少閑言碎語。
盡管花藤已經下令這件事情不許外傳,可是這個世界上最難阻止的就是流言。
更何況,花家適合當家主的人不止花藤一個,花藤是花家的權威,但絕不是絕對權威。
暗中想要花藤那個位置的人不在少數,所以說來,盡管花藤三申五令,可那些話,還是落入了花月和花茂的耳朵裏。
花容挺著一個大肚子,卻被花藤罰進了這冰冷的宗祠中,再這麼下去,花容就算是身體再好,可也經不住這樣熬著。
與此同時,花藤看著麵前的人說道:“人走了?”
四長老微微一笑,他道:“走了,早就走了,家主你也不要太煩心,小孩子們嘛,一時想不通也正常。”
花藤聞言,點了點頭,“對了四叔,您過來,是有什麼事兒嗎?”
四長老笑眯了眼睛,“家主大喜,家主大喜啊。”
花藤有些摸不著頭腦,他搖了搖頭,輕嘲道:“四叔,我能有什麼大喜啊,這亂七八糟的。”
四長老說道:“家主,四叔像是一個會騙人的人嗎?”
花藤這下才提起了興趣,他看著四長老有些疑惑,“什麼大喜?”
四長老說道:“洛源又有消息了。”
“洛源?”花藤皺了皺眉,“說吧,洛源又怎麼了?”
花藤的語氣雖然沒有什麼變化,可是四長老聽得出來,花藤對他將要說的話,已經沒有了多大的興趣。
四長老也不在意,因為他知道,等一會兒花藤聽到他口中的消息,一定不會是這副表情。
花藤奇怪的看了一眼四長老,說道:“四叔,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吧。”
四長老了解花藤,他知道花藤已經沒有多少耐心了,可是還是忍不住賣起了關子,問道:“家主,你知道二小姐現在的修為了嗎?”
花藤一愣,他看了一眼四長老,問道:“她能修煉了?”
“好事兒,確實是一件好事兒。”對此,花藤依然沒有什麼興趣的樣子,他說道:“能修煉,總比不能修煉的好。”
即便知道江小離已經能夠重新修煉,花藤也隻是愣了愣而已。
原因很簡單,因為即便如今的江小離已經能夠重新修煉,但是花藤明白靈根對於一個修士而言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江小離即便能重新開始修煉,她縱使是天靈根又如何,那也是一個又瑕疵的天靈根。
這個世界上永遠不會缺少有天賦的人,但真正能走得遠的人卻很少,而如今一個靈根有瑕疵的江小離,花藤不認為,她能讓自己大喜。
想到這裏,花藤看了一眼四長老,“四叔,你有些大驚小怪了。”
雖然一個廢了靈根的人能夠重新修煉,確實令人意外,但如果是在平時還好,如今的花藤心裏煩得很,他實在沒有心思管這件事情。
“家主,你還沒有回答四叔,這顏顏的修為到底多少了。”四長老的眼睛亮晶晶的,花藤敷衍道:“多少了?”
四長老不肯直接回答,他抹了一把胡子,“猜猜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