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湮就算想要攻擊江小離,卻發現自己根本找不到攻擊的對象。
因為在那識海中,江小離看起來根本不存在,而事實上,江小離卻又處處存在。
百裏湮冷笑,“小丫頭,你以為這麼做,我就沒有辦法了嗎?”
江小離如果是海的話,那麼他百裏湮就翻江倒海!
百裏湮成功被江小離激怒了,識海之中,一聲高亢的龍吟響徹地,狂亂的音波在江小離的識海中震蕩著,江小離的耳朵處已經出現了一絲血線,但是江小離的臉上的笑意卻更濃了。
百裏湮徹底怒了,但就在這個時候,遙遠的星空上某個地方突然閃了閃。
百裏湮瞳孔一縮,心裏暗道一聲不好,“臭丫頭,你敢給我下套!”
因為心魔誓已經在幹擾百裏湮了。
冷靜下來,百裏湮突然就明白了,“臭丫頭,你是故意的,故意激怒我,好讓這心魔誓奏效!”
百裏湮眯了眯眼睛,“不對,好你個臭丫頭,我說你怎麼會自己送上門來呢,你從一開始,就在算計著我,若是不然,你不可能這麼容易結下了血契!”
聽百裏湮的前麵一句,江小離還稍微有些心虛,因為百裏湮說的對。
江小離就是故意去激怒百裏湮的,因為江小離心裏很清楚,自己不是百裏湮的對手,那麼一切隻有取巧。
雖然,江小離知道很有可能,自己的識海會因此被毀了。
但是江小離心裏更清楚的是,不破不立,而事實證明,江小離賭對了!
“百裏大叔,你剛剛勸了我那麼多,我也想勸勸你。”江小離說道。
百裏湮鼻子裏發出一聲冷哼,“什麼?你要勸我?”
真是笑話。
江小離道:“百裏大叔,既然咱們血契已經成了,雖然是意外,可是這也證明我們很有緣分不是?百裏大叔,你就別掙紮了。”
百裏湮氣道:“你做夢!”
百裏湮越想越氣,“總有一天,我會解了這該死的心魔誓,也會解了這該死的血契,哼,臭丫頭,你給我等著!”
說完,百裏湮就不說話了。
時候之中,浮動的小龍無精打采的,看起來好不可憐。
也是,這百裏湮曾經畢竟是一神之下,萬神之上,而今天卻被江小離給坑了,百裏湮能不憋了一肚子的氣嗎?
江小離道:“百裏大叔,我知道你心裏不好受。”
“哼!”
江小離道:“但是,百裏大叔,就像你說的,沒用的。”
百裏湮知道沒有用,但是,百裏湮也不可能讓江小離就這麼輕鬆的讓他成了獸寵,這裏不是江小離的識海嗎,哼,不能傷害江小離,但百裏湮可沒有說,不會讓江小離吃一些苦頭!
百裏湮眯了眯眼,不知道他做了什麼,江小離的眼神突然空洞了起來。
眼前,是綿延數萬裏的梅山,每當梅花開放的時候,梅山就如仙境一般,而梅花盛開的時候,也是江小離和她爺爺一起去采梅子的時候。
……
……
“爺爺,今年新釀的梅子酒還留一壇嗎?”江小離抹去額上的汗珠,脆生生的問到。
樹蔭下,躺在藤椅上的江老爺子搖著蒲扇的手微微一頓,接著又若無其事的搖起來,不久蒼啞的聲音便響起:“嗯,留。”
江小離也不意外,習以為常地抱起一壇封好的梅子酒往地窖方向去了。
江家的梅子酒酸甜可口,平素江小離最喜歡的輕飲幾杯。隻是,江老爺子釀酒有個奇怪的規矩,那就是每年最多隻釀七壇,其中必定有一壇會放到地窖裏存起來,誰都不能動。
小時候江小離不懂,有次村子裏的小夥伴饞了,便慫恿江小離去家裏取些梅子酒來,隻是那時她家梅子酒已經喝完,江小離雖然也饞,也隻好擺擺手說自己沒辦法。
忘了是誰起頭,大家開始讓江小離去她家地窖裏拿。
隻是江家爺爺不止一次告訴江小離,地窖裏的酒不能動,江小離為難了,她不想在小夥伴麵前沒麵子,也不想讓爺爺生氣。
見此,大家紛紛嘲笑江小離是個膽小鬼,小氣包,紛紛表示再也不和她一起玩。
江小離倒不是害怕他們的威脅,隻是她那時候最受不了別人的激將法,於是趁著江老爺子不在家,一個人偷偷進了地窖。
結果可想而知,江小離被狠狠的罰了,讓江老爺子拿拇指粗的藤條抽了十幾下。
於是在那之後,每次要開始準備釀酒的時候,江小離便纏著江老爺子,江老爺子倒是沒想到,幾年之後,江小離釀的酒,竟然比自己釀的要好。
為了保證地窖足夠陰涼,江老爺子在建地窖的時候,同時在地窖上方建了個花架,種了幾株藤草。到如今,這些藤草早已枝繁葉茂,枝枝蔓蔓纏纏繞繞,將這裏遮掩的密密實實。
江小離輕掀藤蔓,剛踏入花架內。
就在這時,不知從哪裏竄出一個青年,堵住江小離的去路。
此人由於又瘦又高,看上去有些駝背,加上眼神總是飄忽不定,躲躲散散,整個人顯得有幾分猥瑣。
他啜著牙花,滿臉可惜道:“江小離,你又跑去藏酒去了呀,嘖嘖真是可惜,也不知道你家江老頭是怎麼想的。”梅山村雖然偏僻,但他每年總會看到有些酒商來拜訪江家,然後每次都失望而歸,年年如此。
江小離不想理他,鄉裏鄉親的總不好趕人家出去,繞過他就準備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