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美人愣了,到忽略了花棉襖能猜中他心中所想的事實。
“在叫我?”一道溫雅的笑聲插入二人之間,美人木然地回頭,看到孟章近在咫尺的俊臉,他的眸底閃爍著促狹的光輝,就像一隻狡猾的狐狸。
花棉襖一見到孟章整個身體都繃緊了,緊蹙著眉頭讓人看不出他究竟是生氣還是害怕,幾秒過後,他長舒一口氣站起身,一反往常玩世不恭欺軟怕硬的樣子,一本正經地對孟章下了戰帖——
“本少爺是不會放棄的!你最好離他遠一點。”
“哦?”孟章挑眉,嘴角噙著不屑的冷笑,“你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也敢跟我叫板?”
花棉襖毫不退縮地迎視著孟章鄙視的眼神,唇角勾起挑釁的笑,不否認這動作很帥氣,為他那張原本平凡無奇的臉平添了幾分顏色。
孟章俊帥的眸子裏閃過一縷驚詫,這個人……怎麼才一宿就跟變了個人一樣?
末了他又笑開了,笑得比先前更加紮眼,“嘖!像你這種縱橫花海的紈絝子弟也有情竇初開的時候?這表情很精彩!像個腦袋發熱的牛犢子!”
孟章以柔和的嗓音貶損著花棉襖,按花棉襖的脾氣,應該早就念三字經了,但是現在,他竟不為所動,比先前成熟穩重了不少。
“隨你怎麼說,你隻要記住我今天說的話。”接著又轉向美人,一臉溫柔地道,“我叫喬飛,也不是第一次見麵了,你應該不介意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美人正因二人的暗中較勁而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聽花棉襖一問,就呆呆地道出了自己的名:“美人,姚美人。”
“果然人如其名,美人,我為先前的諸多失禮之處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我,我不勉強你接受我,但是至少,先讓我們從朋友做起,請多關照。”說著托起美人的手優雅地在他的手背上印上一吻。
見美人愣了幾秒開始有發飆的趨勢,喬飛連忙放開他的手笑著解釋道:“我是美籍華僑,剛才隻是西方的吻手禮,你不要誤會。”
孟章打開喬飛的鹹豬手,“再敢造次,我斷了你的手!”沒有什麼比以溫雅含笑的嗓音說著這樣的話更具有威脅性了。
喬飛聳聳肩,笑著向美人告了別,端起飯菜走向車廂末尾的座位,再也沒有看過美人和孟章這邊一眼。
美人的視線則落在方才喬飛所坐的位置,那裏有一張燃燒了一半的符紙。他走過去將符紙撿起仔細看了又看,符文繁兀複雜,對不精道術的美人來講想分清各類符咒確實很難。
孟章將手裏的雙人餐放到餐桌上,走到美人身邊垂頭去看他手裏的符紙,不解地道:“這不是符篆嗎?我還以為這種東西隻能在僵屍電影裏看到。”
美人抬頭看了孟章一眼,見他臉上一派輕鬆之色,也不知有沒有把這張符紙當真,便不確定地問:“你是無神論者?”
孟章搖頭,“鬼神之說雖不可盡信,卻也不能否認,我隻相信宇宙萬物皆有他們存在的原由,在我的老家還流傳著很多靈詭之事,你要不要聽?”他朝美人眨眨眼,古怪的表情逗笑了美人。
“嗯!我要聽。”他將燃燒了一半的符紙裝進毛衣口袋裏,決定等和刑天會合以後去問刑天,看這符究竟有什麼名堂。
“我們不如邊吃邊講?”說著便拉著美人一起坐到餐桌旁,並細心地為他掰開一次性的筷子遞到他的手邊,“這位小少爺,不知小人的服務你可滿意?”
美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白皙的頰上飛上兩片紅霞,楚楚動人。
孟章廢了好大的力氣才使自己的視線從美人絕美的臉上移開,假咳一聲,道:“那個花棉襖不對勁,以後離他遠點。”說到這個,原本含笑的俊臉突然沉了下來。
美人知道孟章是真的關心他,思索了一會點點頭,“我知道了,他今天確實很奇怪,就像突然變了個人似的。”
見美人皺起兩道秀氣的眉毛,孟章不想因不相幹的人攪了二人愉快的早餐時間,便笑著轉移了話題——
“故事要開始了,聽故事的同時也不要忘記吃飯哦!那,我們先從‘剝皮鬼’的故事講起……”
美人聞言險些打翻手邊的湯碗,不想掃了孟章的興致,便勉強笑了笑,一邊小口小口地吃著餐盤裏的東西,一邊聽孟章講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