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刑天故弄玄虛的表情,美人渾身起雞皮:“怎、怎樣?”
刑天笑得很“邪惡”,然後湊到美人的麵前一字一句地道:“今夜便見分曉!”
美人不解,刑天起身從他隨身攜帶的小皮箱裏拿出一堆家夥,美人一看便來了興趣,連忙蹲到刑天身邊好奇地問:“哇!桃木劍,銅錢劍……刑天,你是要開壇做法嗎?”
刑天豎起食指搖了搖,“錯!對付這種程度的鬼還用不著大爺我上真家夥,這些東西,足可以搞定!”
刑天從箱子裏拿出一疊畫好的黃符,然後便開始在整棟屋子裏貼符,美人想幫忙,被刑天厲聲喝止,好不委屈地乖乖坐到冥玄攸的身邊和他一起看刑天在屋子裏忙碌。
刑天進到美人第一次撞鬼的小臥室裏不知在鼓搗什麼,美人好奇地拉著冥玄攸向小臥室走去,這時刑天也把一切都布置妥當。
美人一看傻眼了,小臥室的地板上被刑天用黑墨畫上一個大大的八卦,八卦外圍點了一圈黃銅蓮花燈,正對房門的方向甚至還立著兩個招魂幡。
美人見這陣勢便咽了下口水一步一步後退想找機會開溜,刑天一張俊臉上掛著大大的“邪惡”微笑,可想而知,美人人單力薄是肯定逃不過“惡魔”的手掌心的。
他被刑天捉著按到八卦陣中央坐定,渾身上下被粗麻繩捆了個結實,當然這個與他所擺的陣法其實是全無半點幹係的,之所以多了這麼一道工序完全是為了防止美人逃跑。
“我不要啦!”美人不死心地掙動幾下,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委屈地看著一臉壞笑的刑天和始終維持萬年冰山臉的冥玄攸。
“舍不得美人釣不到鬼,我警告你不要亂動,踢翻了蓮花燈當心你小命不保。”刑天危言聳聽,滿意的看著美人身體一僵當真不敢再動彈分毫。
“為什麼是我啊?”美人的聲音很哀怨。
“笨!”刑天受不了地翻翻白眼,理直氣壯地道,“當然是因為女鬼的目標原本就是你啊!不找你難道找我?”
“唔……”美人語塞,雖然刑天說的很有道理,可是這樣和女鬼“親密接觸”他還是會怕啊!漂亮的大眼求救地看向至始至終都沒有講一句話的冥玄攸,“小攸……我不要再被鬼上身……”
冥玄攸不理他,美人終於垮了張漂亮的臉蛋兒,嘴巴也下意識的撅了起來。
刑天手裏拿著一條細細的紅線轉身對冥玄攸道:“攸,這次要麻煩你幫下忙。”然後又湊到冥玄攸的耳邊悄悄地說了句,“對不住,我知道你討厭麻煩,但是在這裏對付鬼怪最好還是循序漸進的好。”
冥玄攸的眸底有著淡淡的不滿,他瞥了八卦陣裏嘟唇不語的美人一眼,最後還是配合的接過了刑天手中的紅線。
深夜,刺耳的鈴鐺聲響驚醒了坐在八卦陣裏打瞌睡的美人。
室內沒有開燈,隻有八卦外圍那一圈黃銅蓮花燈散發著微弱的光芒,映襯得整間屋子分外詭異。
美人睜大雙眸盯著門框上那瘋狂搖動的銅鈴,一顆心如擂鼓般跳動著,就連咽下去的口水都是涼的。
室內陰風驟起,刮得滿室黃符嘩啦嘩啦作響,蓮花燈裏的燭火暗了一下又複明亮,好險沒有被風吹熄。
風停下來的那一瞬間,室內溫度驟降,美人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地便去尋找那股陰氣的源頭,然後,他的目光落在窗邊那個古典的梳妝台上。
空落落的鏡框裏仿佛有水波在流動,並且越流越急向鏡框的中心彙攏形成一個青藍色漩渦。
待鏡框恢複平靜,一條灰蒙蒙的羊腸小路呈現在美人的眼前,一些透明的人影在小路上飄忽不定,這些都是陽壽未盡死於非命的亡魂,入不了鬼門關,便成了徘徊於黃泉路上的孤魂野鬼,美人看得背脊生寒。
這時,刑天已經搖起了手中的銅鈴,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一陣陣有節奏的搖鈴聲,美人看到那些原本徘徊在小路上的孤魂野鬼突然像是懼怕著什麼似的“咻”地一下化成藍色的鬼火閃到了小路兩邊的草叢裏。
然後,他看到一個少女出現在小路上,她身穿白色連衣裙,披著白色鬥篷,有幾縷卷曲的長發垂落在胸口,一張還算秀氣的臉慘白中透著淡淡的青色,美人認出這少女就是那天夜裏突然出現在他臥室裏的女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