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這麼刺激啊?驅鬼師也是會被嚇到的好吧?
“啪!”地一聲,一隻粗糙的大掌重重拍上美人單薄的肩頭,一聲厲喝炸雷般落在美人脆弱的耳邊:
“喂!你在這裏做甚??”
“啊!”美人這回是真真被嚇到了,他向後跌坐在地上,為了支撐住仰倒的身體,兩隻脆弱的手肘率先遭了殃,痛得他差點飆出眼淚。
害他跌倒的罪魁禍首已經走到他的身側,是一個很不麵善的中年漢子,瞪大的眼珠,粗獷的眉毛都為他平添了一股凶狠的味道,粗糙的左手中握著一把鋤頭,美人看著那把在陰暗的室內詭異的泛著寒光的鋤頭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但願這大叔下一秒不會用這鋤頭要了他的小命。
“你在這裏作甚?”
被他一吼,美人下意識地便伸手去指他身前的供桌,隻見那牌位還好端端的擺在那裏並無異樣,方才瘋了般“流血”的壇子也恢複了原樣,美人這下又傻眼了。
“你們小年輕的就是不頂用,一個牌位都可以嚇成這樣,走走,快走,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大叔將美人從地上揪起,抓著他的胳膊粗魯地拖著他往屋外走,美人幾乎是被他丟出門去的,他揉著再度摔痛的可憐屁股委屈地看著那當著他的麵“碰”的一聲被甩上的房門,大叔的厲聲叱喝即使隔著一層門板也震得人耳膜發痛——
“下次再讓俺看到你俺就打斷你的腿!”
嘖!真是個粗暴的大叔……
美人由地上站起身,盯著眼前再無其他動靜的小木屋半晌,深知多做糾纏無用,不得不放棄的下山去了。
臨走之前,他瞄了緊閉的木板門一眼,剛才那大叔扯著他出屋前明明瞄了那牌位一眼,臉色青白參半,顯然是在畏懼著什麼,可見是深知那牌位的詭異之處的,明明害怕著卻又不得不守著,這其中有何緣由?真的隻是因為那是他兒子的靈位這麼單純嗎?
美人百思不得其解,他那簡單的腦袋瓜本來也裝不下太多的東西,東西塞太多他會覺得暈乎乎的,總之先不考慮這些,那靈雖然已經變成了凶靈,但是對那大叔倒也沒有殺氣,那大叔暫時算是安全的,這邊的事情不如就先放一放,當務之急是快點回村子,他出來這麼久了,再不回去怕玉鳳姐會擔心了。想到這裏,美人加快腳步向山下走去。
美人萬萬沒有想到他隻出去一下午村子裏便又出事了,玉鳳家裏圍了好多村民,有的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有的惶惶不安,玉鳳坐在院子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她的身邊則有幾個村民安慰著,美人見狀連忙擠過去問玉鳳發生什麼事,原來是二蛋兒失蹤了。
熱心的村民跑進跑出了一下午,隻找到二蛋兒平時慣用的破舊布書包和一隻布鞋,人卻是翻遍了整個靠山村都遍尋不著。
美人悄悄地拿起二蛋兒的鞋子,果然感應到上麵那尚未淡去的鬼氣。這時隻聽人群裏有人高喊:“二蛋兒他爹回來了!”美人循著人聲望去,那急匆匆跑進院子裏的人竟是他下午在山頂的木屋裏遇到的粗暴大叔,美人一驚,手一抖,差點把手裏拿著的布鞋甩出去。
那粗暴大叔也看到了他,眸底先是掠過的一絲詫異,但很快便被焦灼所取代,他直接衝到玉鳳麵前詢問兒子失蹤的詳情,根本顧不上質問美人為何會出現在他的家裏,美人這才鬆了口氣。
腦海中突然鬼使神差的浮現出中午二蛋兒和玉鳳爭吵的那一幕,二蛋兒說他有個哥哥,每天夜裏都會來找他玩,當時玉鳳臉上的表情是驚恐不安的,厲聲嗬斥著二蛋兒不準再說下去,如今細想起來這事還真是處處透著玄機。
首先,二蛋兒提到他有個哥哥時玉鳳為何會那樣惶恐?然後,二蛋兒似乎每天都會去山上給他爹送飯,在得知二蛋兒的爹就是他在那座詭異的山上遇到的粗暴大叔以後,美人更是不解了,明明二蛋兒每天都會上山給他爹送飯,為何他卻像是通過哥哥每天夜裏都會來找他玩才得知自己原來還有個哥哥的樣子?難道二蛋兒是從不被允許進那間小木屋的嗎?
想起今天下午二蛋兒他爹發現他闖入木屋時那副凶神惡煞的表情,倒像是除了他自己以外拒絕任何人進入那間屋子的樣子,如果隻是因為外人不慎闖入自己的領域而不悅這是可以理解的,問題就是二蛋兒爹似乎有些反應過度了!他究竟在懼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