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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3

闖入迷途,惘然才知返。不為所動,在無常歲月裏當真是不存在。

這個世界總是做走馬觀花狀,所有事物都翻著花樣,進行著革命淘汰,就連身邊人都趕著趟,難逃離去。許是我們的心太過擁擠留不住人,而那些離開的人卻極力辯護,埋怨著生活太過陰險,耍著手段將他們衝散在無盡裏,以至葬身滄海難以回頭。

section1

我們眼裏布滿荊棘,多了諷刺,鮮少欣賞。

軍訓過後,開學已有大半個月,雖然是九月天但還是夏季的模樣,窗外麵的綠蔭搖曳影吊在書桌上、課本上,教室裏清一色的校服,從後麵看去竟已然分不出你我。課堂與初中一般無二,愛學習的人心裏裝著未來,拚命相信知識改變命運,而剩下的則活在當下,看不清來去的路。

“撐著油紙傘/獨自彷徨在悠長,悠長/又寂寞的雨巷/我希望飄過/一個丁香一樣的結著怨的姑娘,這最後一段表達詩人仍未放棄追求,即使當時身居黑暗的社會……這首詩用象征手法……”語文老師站在講台上,操持起他略帶南音的普通話,瘦弱的小身板撐不起本應緊身的襯衫,雙手關節清晰可見顯得異常骨感,耷拉在空中帶著節奏亂舞。

“呦呦!切克鬧!煎餅果子來一套!哈哈~”後座的男生哄笑,他們用自由飛翔的曲調拿著語文老師的動作打趣,確實貼切,但想起軍訓時他在辦公室為我們解圍,我就立刻笑不出來。耳畔沙沙作響,側頭看去,我同桌絲毫不為所動,依舊埋著頭記著筆記,她是很正派的學生,頭發盤的很是老式,細碎的發絲全都用夾子固定住,不加修飾的臉蹦出幾顆青春痘,桃紅色的邊框眼鏡,完完全全的刻苦派。

而我桌前攤開的語文課本卻瞧不出一絲筆跡,我慚愧地躲進堆起的書山後百無聊賴,卻沒有選擇昏昏欲睡,因為害怕錯過身邊發生的一些細微末節,或是醒來發現有些事情已經不受控製的發生了。

正因如此,我知道語文老師離開南方那座聲名在外的中學來到北方教學,是為了能夠陪伴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以為的可歌可泣。斜前方留著厚劉海的男生名叫古宇,他拿著時下最新款的三星手機,屢試不爽追求愛情。那個180斤的胖男生剛給我們班最可愛的女生告白,不出意料失敗告終。楊柳青似乎對其他人並沒有向對待我倆那樣紮心。坐在最後麵的男生即便優秀還是與他早入社會的雙胞胎哥哥成為兩路人。第二排角落的男生最愛穿一身校服,拉鏈扣子總係到頂,沉默寡言,但大家卻猜測他的背景並沒有那麼簡單……

事實證明,我們自以為的秘密在大家眼中透明無疑。

“丁香一樣的姑娘,彷徨在寂寥的雨巷,就如作者一樣……”語文老師繼續解析丁香姑娘,悲傷象征作者的心跡,也映像出每個人心底的淒清、惆悵、甚至千瘡百孔。

“下課”

“起立”

“老師再見”

三句應答足夠將同學們弄得心潮澎湃,老師還沒走到門口就有人捷足先登出了教室,該刻苦的人還在原位不動聲色,癡迷於丁香姑娘,手裏的筆攥著不舍得放下,脊椎都要折服到書裏去了。有的則太過疲累,教室裏亂哄哄的聲音都阻擋不了他們悶頭睡意。過道裏不時有幾個結伴去廁所的女生,手牽手生怕別人不知道她們關係有多親密。

“小妞,給爺笑一個”岑白‘咚’得俏生生地出現在我的麵前,準確的說是站在我的同桌王璐旁邊,她的大白牙都‘呲’到耳根上,我懶洋洋的看著她沒有回答。

“咦~什麼態度”

“咋了”我明知故問,但早就對她接下來的話了然於心。

“真是世態炎涼哇,這麼快就把姐們置之度外了,嗚嗚——”岑白拉著哭腔,尤見我“憐”。也許聲音太過刺耳,至少對於我的同桌王璐來說是這樣的,她那恨不得紮到書堆裏“一醉方休”的頭顱,此時竟然微抬15度角,眼鏡被陽光擦出一道犀利閃電,清淺的眉毛牽出一絲不耐煩,岑白還在旁不知者無畏。

“小的不識抬舉,請問女俠有何貴幹”岑白眉毛微壓對我的諂媚一臉嫌棄,但很快又陰雨轉晴倏然一個轉身過去展示她的校服塗鴉,隻見校服中央生硬的畫著一個超大版帶翅膀的百元大鈔,它的周圍更是飛翔著大把的50、10、1元的人民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