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1 / 2)

生活中,常有這樣的人,他們的年齡本不應該傷春悲秋,感歎時光過眼雲煙,也不會因及時行樂而有所感懷,更不會隱忍明日黃花的蒼涼,但他們偏偏擁有超越年齡的認知,做著不符現階段的行為,在成人眼中是離經叛道,實則,他們在循著自己的方式瘋長。

……

天邊可憐地彎著一弦明月,屋頂上覆蓋著厚厚的白雪反射光芒,石灰地凍得異常堅硬,院落裏的枯樹枝被奚落在冬日裏,樓戈蜷縮在黑色大羽絨衣裏,瑟瑟發抖,牙齒凍得發顫,她摸著剛打好的耳洞,還在發燙,這是她打的第二個,紀念他們離去的第二個年頭,因為有人說過傷疤是最好的思念。

“你們,還好嗎?”樓戈說得小聲,也沒有人能回答,胸口有些堵,喘不過氣的那種,回憶的電閘在本應該遲鈍的冬日裏猝不及防的瘋狂被拉開,兩年前的人、他們的身影,他們說過的隻字片語,隨著腦海中的畫麵緊鑼密鼓展開,再也不受控製。

……

“你欠他的我陪你還”邊陳緊抱著樓戈,聲音有些沙啞,樓戈最終還是狠心將他推開。

八旭陽連再見也沒有來得及說,隻留有遠處的日落餘暉,空中的風卷殘雲,樓戈再也端不住,嚎啕大哭。

“風聲鶴唳,草木皆兵

我們用盡渾身解數凝視著這個世界

而後發覺如臨淵藪

幸而劍走偏鋒,

與你們相遇,同為命理,結伴而行

但離開……”樓戈完全不顧別人的眼光,站在冷風中讀完這封用盡岑白畢生文采的信,嘴裏咒罵著,痛恨她的不辭而別,但臉上已是淚流滿麵,惹來路人嫌棄。

“要是所有人都和你為友,這個世界是不是太假了”後溪總有自己的一套說辭,她站在自己的高地,別人上不來她也下不去。

“我無非就是撞死她的狗,卻賠上我一生的顛沛流離”那個自稱天王老子的靳思南也有無可奈何的時候,他往日的銳利早就褪去,給那隻名叫“二奶”的狗梳理著所剩不多的毛發,散盡慈愛之光。

“再次遇見還不如再也不見,至少我之前還能麵朝黃土背朝天,學著灑脫,裝作無所畏懼”說這句話時的八花蕾讓我產生種錯覺,似乎往日我認識的那個風裏雨裏橫衝直撞的奇女子隻是我多年來的一種臆想,她從未有的這般沉重。

“她的這份愛不要也罷,我給她就夠了”愛情真偉大,因為寒傖第一次把普通話說的如此標準,他俊美的臉上噙著一抹笑意顯得放蕩不羈,下嘴唇的豎直唇紋似是受傷的疤痕顯得異常邪魅,清澈亮眼的外形,一身破洞裝扮,說出這般和他不符的誓言。

“一個是我想要保護一輩子的人,一個是我一輩子都還不清的人”城府頗深的邊柏也變得這麼無助,他說得悲傷,甚至眼眶裏還盛著晶瑩,但為什麼讓人忍不住想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