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這麼多?”顏俊一看都呆了,滿滿的一大倉布,成堆成堆的包裝,堆得很高的卷裝,都快望不到屋頂了。左邊是漂白,右邊是本白,這肯定就是純棉布了。顏俊心中暗自高興。來之前,顏俊已經學了一點棉布知識,所以一看就知道。
顏俊問中年男子:“老板,6安的純棉布現貨有多少?”
“這些漂白的都是,有7萬米左右。”劉老板說。“6安21支紗漂白克重206g,150CM寬的,按出口包裝打包,320M/包,每包毛重145kg左右。優質進口棉織造,布麵強力好,色紗少,顆粒飽滿。”劉老板象背書一樣,滾瓜爛熟。
站在一邊的方夢婷,被劉老板說得暈頭轉向似的,怔怔的看著我,俗話說,隔行如隔山,不是讀紡織的,研究生也是漂白的。
顏俊就跟方夢婷說,“21支紗大約相當於化纖的110D。”又暗自想,“萬米差不多兩百件就這麼多?”他皺起眉頭,以後運輸是個大問題。
“裏麵還有厚的,你放心,運輸不是問題。”劉老板顧客見多了,一眼就看出顏俊想什麼,比顏俊有過著無不及。顏俊也不禁暗暗佩服他。
顏俊心算了一下,“一件145公斤,300件就等於40多噸。但10噸汽車最多隻能裝30多包,要10車以上。”
劉老板走過去,從架上拿出一把長長的布剪,“嗦嗦”幾下,就剪了一大塊布給顏俊:“你看看布麵的強度多好,顆粒多飽滿。”
顏俊笑笑說,“劉老板,我看好了也沒用,客戶說好才是好,”說著,在倉庫布堆裏來回走著,邊走邊察看。“這樣吧,你剪一米給我帶回去做樣品,等客戶確認好了我再來,再確定需要補充的數量,如確定需十萬米,你出價多少?”
劉老板一聽,頓時目瞪口呆。
方夢婷插話道:“劉叔,我舅舅有說這個數量啊,我就在旁邊。”聽到方夢婷好聽的女聲,劉老板好像醒了過來一樣,連聲說,“是有說數量,有說,但我聽錯了,以為是四萬米。”
“額!十萬米有問題?”顏俊緊張得問劉老板。
“沒,沒問題,沒問題,就差三萬米而已。”劉老板說得吞吞吐吐。
“怎麼回事?劉老板?”顏俊刨根問底,聲音都有點變調。方夢婷也有點急了,拉著我的衣服,示意我不要衝動。
“是這樣的,這批貨的紗廠現在停產了,你們是老朋友介紹來的,我不能騙你們,是不是?”劉老板攤開雙手,很無奈地說。
“那有什麼辦法沒?方夢婷走向前去,急得都不叫他劉叔了。
劉老板抱著手,搖搖頭,無精打采說,“沒辦法,有辦法就不用說出來了。”劉老板擦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不知道倉庫不通風還是緊張。
這個時候顏俊反倒冷靜了,他說什麼辦法都沒有,就說明有辦法了,於是顏俊不動聲色問,“劉老板,你這些存貨怎麼處理?我全買了。”
“我首先聲明,這不是存貨,”劉老板正氣凜然。
“我知道,但我要十萬,你隻有七萬,就隻能看成存貨了。”我不痛不癢說,“不然,你就隻能重新做十萬米了。”
方夢婷看了我,偷笑著,她知道,顏俊說的不無道理。
劉老板還是寸土必爭,“顏老板,咱們內行不說外行話,用其他廠的紗也幾乎一樣的。你我才能看得出,別人那裏看得出來?”劉老板給顏俊戴高帽子了。
“看來,劉老板的手是長滿了繭,用看的,摸不出來了,漂白了還能看出什麼?”顏俊有點氣,說話都陰陽怪氣了。
“你說得對,是手感不一樣,但有幾個人懂得去辨別?再說,漂白了,哎!算了,就算你七塊一米吧!新做的要十塊人民幣一米。”
“處理的還這個價?”顏俊故意提高八度,感覺有點熱。“先裁一米給我吧。”
劉老板從一匹散的剪了一米多遞給方夢婷。
“五天內給你答複,怎麼樣?”顏俊問劉老板道。
“好,成交!電話聯係!”劉老板嗬嗬笑著說,象個大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