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由一而二(1 / 2)

辦案人員也是百思不解,他們感覺可能與梁大地呆的房間有點關係,他們找了個理由,暫時把梁大地調換到另一個房間。

在梁大地看管的房間裏,他們仔細查找,卻毫無收獲。

李旭晨主任站在空空如也的房子裏,再一次看個仔細:淡淡的陽光照了進來,反射在鏡子上,在李主任的身上形成一個光斑。李主任心有所動,他站在鏡子跟前,細細看去,這時,他看到了從鏡子裏遇出來的廚房的灶台和灶台上的飯盆。

那一刻,他豁然開朗。他明白了,梁大地每天仔細地梳頭、照鏡子,是為了仔細地看那幾個飯盆,由飯盆的多少來推測到辦案點來談話人員的多寡。

接下來的日子裏,李旭晨不動聲色,梁大地的情緒也和幾日前一般無二。

又過了兩、三天,早起梳頭的梁大地突然發現灶台上的飯盆突然多出四個來。那一天,梁大地分外緊張,走進房間的李旭晨主任看出了梁大地的焦燥,所有的都證明,飯盆要在這個案件中發揮巨大作用。

梁大地在房間裏,經常自言自語,好象很想和人交流,但又拿不定主意。紀檢人員和他談了一次話,他一會說東、一會說西,明顯的心不在焉,但依然不往正題上扯。

也許他內心在徘徊觀望,若是那新進來的四個人交待清楚了問題,自己不主動說清,就將失去將功贖罪的機會;若那四個人,什麼也還沒說,自己主動交待了,豈不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當第二日太陽升起的時候,梁大地發現原來擺放整齊的四個飯盆,突然間又少了一個。站在鏡子前梳頭的梁大地心疼得撐在凳子上,又一個交待清問題出去了,他會是誰呢?他說了些什麼呢?

會是周之平嗎?會是方禮潮嗎?甚至趙棟梁?

最近二年來,自己打交道的大的廠家也就是五、六個,怎麼會那麼多飯盆呀?莫非是把前幾年在凰城做生意的已經調走了其它幾家的業務經理也找來了吧,那會是又找幾來了哪幾位呢?他們說什麼了呀?他們已經不在凰城混了,他們應該不管不顧了,他們會不會把所有的問題都交待得清清楚楚呢?他們會不會撥出蘿卜帶出泥,把其它人也牽扯進去呢?自己已經進來了,有徐策這個兔崽子那12萬墊底,自己看來跑不了,可外麵的那些同自己曾經在一條戰壕裏作戰的老戰友再牽扯進來,到時候連個撈自己的人都沒有,自己莫不是真要把牢底坐穿了?

梁大地心急如焚,與其把牢底坐穿,不如少坐幾年吧;與其讓找來的那些業務經理把自己檢舉出來,不如自己說吧,那樣還興許能少判幾年呀。他決定要坦白交待了。

不過他還是有個底限的,就是已經幫他們辦了正事的請托人不能交待,已經調走的曾經的請托人也不用交待,重點交待收了錢、財沒有給他們辦成事的。

大半夜的,梁大地不顧不管,喊來紀檢幹部開始交待他的問題。

白幟燈、談話人、波譎雲詭的臉。

坐正麵的是梁大地,坐對麵的是凰城紀委分管案件的副書記章樹彬,案件室主任李旭晨,案件室幹部張之林在做記錄。

“梁大地,談一下這些年來,你收受他人錢財的情況吧??章文彬書記問道,經過近二十天來的調查核實,通過和做藥的業務經理進行談話,我們已經初步掌握了你一些核心的違法犯紀事實,希望你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爭取組織寬大處理。”

“我會知無不言。”?梁大地清了一下嗓子,平靜地說。從上午發現飯盆少了4個後,他就一直焦燥不安,在說與不說之間考量,在多與少之間權衡,在哪些人招標了之間琢磨。現在坐在這張椅子上,他反而平靜了下來,早晚都會說的,二十多天來心裏的折磨,靈魂的拷問,在這一刻刹時得了解脫。

“十多年前,我第一次收禮是收了一部上好的諾基亞手機。那時,我剛當上價格鑒定處的主任,那個業務經理叫俞克平,可他是哪個廠家的業務經理我真記不起來了。?

梁大地好象回到了很早以前,他在慢慢地回憶自己的過往,他不說這個業務經理是哪個廠家的,事隔十多年,誰還能查得出來?

“俞克平是一個年輕的後生,南方人,精明幹練,渾身充滿朝氣和陽光。他在凰城做藥差不多一年了,和各個藥店的關係都非常的好。可就是這樣一個人,既然沒有代理資格證,也沒有從業資格證,更談不上藥品儲倉庫。他敢做敢幹,自己幹了個麵包車直接往各藥店送貨。在他送貨過程中,我們發現他們的汽車,發現了他汽車上的各種各樣的藥品。?

按照規定,我們給予他罰款一萬元的處罰,並查扣了他的麵包車。??“1萬,1萬?”俞克平冷笑著,從我們麵前昂然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