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受人之托(2 / 2)

其實在接到劉靖和在獄中舉報王軼男收受金條的舉報件,剛進行初核時,凰城紀委書記魏若山就強調,對現任領導幹部要慎之又慎,要文明辦案,掌握政策,把準尺度,千萬不能亂搞威脅恐嚇,刑訊逼供,千萬不能亂用強製手段。

正是有了魏書記的這一批示,這一案件的查處才進行得束手束腳,毫毛成效,雖然外圍調查中,紀委案件室的同誌下了很大工夫卻沒有收集到任何有效的證據和線索。

沒有掌握有效的證據和線索,就不能冒然對王軼男的辦公場所和住處進行突查,也才讓王軼男猖狂到了這時候。

眼見那王軼男一溜二四五,把這事推得個幹幹淨淨,章樹彬心裏也是一陣懊惱:?這事難辦呀。

?王局呀,劉靖和平時和你交往如何??打不開突破口,章樹彬隻好另辟蹊徑,也許在對方談話中能露出蛛絲馬跡。

很好呀,工作上獨擋一麵,是難得的好左膀右臂呀。要是不犯錯誤,老劉還能好好幹幾年呢。?王軼男籲籲不已,一臉的惋惜。

這家夥太會表演了,你看那假仁假義的樣,看來今天還能問出個屁來?章樹彬氣憤地想。不如和魏書記建議建議,突擊查查這家夥的辦公室和信處,我就不信,他能處理得幹幹淨淨?這事會是空穴來風?他向李旭晨擺了擺手,氣得不想再談下去了。

他出了門,由著李旭晨他們在繼續談。

紀委談話時間是有限製的,夜幕一黑,時間到。王軼男虛驚一場,拍拍屁股、大搖大擺地回家了。

一到家,王軼男就立馬叫來了周之平。

?周兄弟,哥遇著麻煩事,走不開,你幫哥跑一趟省城呀。?周之平二話沒說,拍著胸脯說道,?哥,有事你盡管吩咐。?

王軼男拿出一個包裝極其嚴實的小盒子遞到周之平手上,?事關重大,周兄弟一定要親自交到此人手中,現在就抓緊起程吧。?

周之平拿著那個沉甸甸的小盒子,心裏納悶,這是什麼金貴東西,包裝得這麼嚴實,外麵連個影都看不到,又貼了層封條,打不開。但他沒有敢問,他知道自己也不能問,這是王局長對自己的信任,這是王局長的私事,不願意也不能讓外人知道的私事呀。

事隔多年後,周之平才知道,自己那晚親自送到省城的東西就是劉靖和送賄的那根金條。這是後話。

看著周之平開著汽車奔向省城,王軼男才長出一口氣,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再也起不來。他好後後怕呀。幸虧有這個周之人,一個局外人,一來他不是本地的,不容易被人發現,目標小;二來周之平也是個義氣人,能為朋友兩肋插刀,又辦事牢靠。

隻是不知道這龜兒子劉靖和,怎麼又把自己咬出來了?才琢磨著他已判刑入獄,一了百了,怎麼好好冒出這事?殊不知,再狡猾的狐狸也有露出尾巴的時候,那劉靖和看著自己被帶走時,王軼男的冷笑和嘲諷,心裏已經起疑,後悔自己病急亂投醫,走上了不歸路。

好壞劉靖和心裏還抱著些希望,想這王軼男收了自己的禮,還能不辦一點人事?他是左等右等,左盼右盼,等到最後,自己不僅沒有被撈出來,反而被投進了大牢,他在獄中,終於轉明白了,是這個姓王的吃人不吐骨頭,把自己收拾徹底了,真是人無害虎意,虎有傷人心呢。

他悔呀、他哭呀、他絕望了,??年的漫長刑期,多會是個頭呀,老婆病,女兒弱,真是作了孽呀。為了戴罪立功,他把自己給王軼男送金條的事捅了出來。

這王軼男哪會想到那劉靖和還會再唱這一出戲?

在省城,周之平按照王軼男交待的地點和聯絡方式,在一個僻靜的小區,見到了那個人。

那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個子的中年人,麵如重棗,兩眼如炬,威嚴而凝厲,他盯著周之平足足盯了半刻鍾,才接過了周之平遞過來的東西,淡淡地說道:?回去告訴他,我知道了。

一刹時,周之平電石火花間一閃,這是王軼男在找門子。他心裏有說不出的懊惱,自己無意間成了別人投石問路的棋子,成全了別人的醜事。

他悻悻地連夜返回凰城。

第二日,在凰城紀委書記的大辦公室裏,魏若山緊緊盯著桌子上送過來的王軼男昨天的談話筆錄,對章樹彬一字一句地說道:?捕風捉影、查無實據,案件就些了結吧。

章樹彬有些氣惱地望了一眼魏若山,從沙發上站起來,強壓住內心的的不滿,不甘心地回答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