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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檢委把在凰城做藥品生意的,凡是參加過招投標的大的藥品廠家業務經理一一請到了紀檢委。
先請到的是方禮潮。
“方禮潮,你給梁大地送過錢財嗎?”李旭晨問道。
“那梁大地的事怎麼樣呀,大不大呀?,他能不能出去。”方禮潮答非所問。李旭晨猜到若是梁大地還在位上,這幾個業務經理肯定沒人敢說。
“梁大地吧,出不來了。”他涉嫌12萬受賄,這不是個小數目。已經觸犯了刑法,李旭晨淡淡地說道。
雖然很輕的話,但在方禮潮的心目中卻掀起了巨大的波瀾。
“送禮的人能判幾年呀?”方禮潮問道。
“我們研究過了,此案涉及麵廣,涉及人數眾多,對於主動交待問題,並有立功表現的,我們既往不究。”李旭晨說道。
“好,好,我在凰城做藥有五、六年了,哪年逢年過節的,也少不了他的一份呀!輪到我的藥品中標,更是下血本呀,我在凰城先後中過三次標,中一次,少不了給他2萬,送的什麼東西都:名貴手表、字畫、高檔衣服、購物卡,唉,現在做生意難呀,不給他們送,還想中標?連藥品生意都做不成?”方禮潮一古腦把知道的一五一十都倒了出來。”
李旭晨喜出望外,好家夥,梁大地收了這麼多呀,真真是一條大蛀蟲呀。
“把你送他東西的相關憑證給收集過來,盡快送過來就行了。”李旭晨對方禮潮說道。
“你們要讓我走?”方禮潮哭喪著臉說。
“千萬不要讓我現在出去呀,過幾天再讓我出去吧,你們現在讓我出去,做藥的朋友都以為我把梁大地賣了,以後我還在凰城怎麼做生意呀!”這叫什麼邏輯呀?李旭晨主任哭笑不得。
“你們派人跟著我一起到我的住處去取證據!返回來後再把多關幾天,晚點再放我出去,行不?”方禮潮大言不慚地說著。
在方禮潮的住處收集證據,不費吹灰之力。這小子猴精猴精的,一直就留了一手,哪年哪月給誰誰送禮,他登記的一清二楚,對於大額點的支出,有的甚至還有其公司負責人的同意,等等。認定下來,方禮潮先後送給梁大地錢、物,折合人民幣20餘萬元,這已是不少的數目了,紀檢方沒有再作過多的糾纏,方禮潮說得都不想再說了,大額的支出沒有疏漏,夠梁大地吃一壺了。
對於方禮潮暫住紀檢辦案點的請求,眾人真是匪夷所思,不過經過請示領導,本著有利於盡快突破案件的目的,還是同意了。
辦案的同誌連日來也是不住地感歎:給梁大地送禮投其所好者,無不都口口聲聲稱為朋友、哥們,沒想到,一到這些關鍵時候,所謂的朋友、哥們,跑的比兔子還快。
原來,李旭晨主任也還擔心這些做藥人見過的事麵多,恐其提前訂好了攻守同盟,沒想到什麼也沒有,線索一抓一大把,事情進行的出奇順利。
所以說,收人錢財、替人消災,消不了災,別動人錢財,話糙理不糙,做人要牢記。
周之平平生走南闖北去過很多地方,但紀檢委,他卻是第一次去。去了第一次,他再也不想去第二次了。
盡管梁大地被雙規,他早已知曉,約談打交道的藥業經理,也在情理之中,但事情的來的太快、太突然,還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這天一大早,周之平例行夾起公文包,準備到凰城辦事處安排處理藥品中標後的一些後續事情,這時,手機響了:
“你好,是周之平經理嗎?我們是凰城紀檢委的,有些情況需要向你了解核實一下,你現在在哪裏?”說話者很客氣,但透露出的強硬讓人不容拒絕。
周之平有點發懵,紀檢委的?他打交道有藥監局的,有物價局的……但就是沒有紀檢委的,他一下子回不神來,猛然間他想到了梁大地,想到了招標現場帶走梁大地的那幾個人,他有點明白了,趕緊報出了自己現處的方位。
他沒有想太多,一個簡單“了解核實”,能有多大事?自己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不說,他們又能怎樣?自己一個守法公民,一個正和集團的普通的黨員,能犯多大的問題?。
幾分鍾後,一輛帶有“檢”字牌照的桑塔納停在了他的身邊。當桑塔納駛進凰城紀委滄山辦案點時,周之平禁不住回頭望了一眼碧藍碧藍的天空,和碧綠碧綠的滿山高大的風景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