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小醜謝幕(1 / 2)

李騰衝主任和另一名紀檢幹部相跟著從劉姓老漢家裏出來後,又找了幾個懂事理的村民,了解袁家兄弟當了村委主任的作為。

農村開始實行村民換屆選舉以後,袁樹文弟兄倆在村裏、鄉裏四處活動,撒下大把的鈔票,高喊著投一張選票給100元的口號,婦嬬老幼人皆有份,造起了很大的選舉聲勢。竟然稀裏糊塗地當選為村委主任,上任伊始,袁樹文雄心勃勃、甜言蜜語要大幹一番,造福一方桑梓,上任後卻利用手中權柄中飽私囊,為害一方百姓。

第一把火,燒跑了磚廠承包人。袁樹文直接攆跑了上澤村集體磚廠承包人宋明亮,直接轉包給了他弟弟袁樹武,一年到頭也不知道交了幾個錢的承包費,也沒有人敢過問。李騰衝驅車70公裏,在龍城市裏找到了上澤村原集體磚廠承包人宋明亮,他現在龍城市內從事農機具的批發生意。

“黑呀,太黑了!”提起當年被驅趕出上澤村的情景,時隔三年,宋明亮仍氣得渾身發抖。

“我和原任上澤村委簽訂了磚廠承包協議,一訂五年,每年上交承包款三萬元。我購買了全套的機磚廠設備,又花力氣給機磚廠周圍的農戶平整土地,正要進一步擴大規模時,袁樹文當上了村委主任,讓我給他拿2萬元花費,我一年的承包費才2萬,就要白白給他2萬,我心裏不服,就沒有送給他。

那袁樹文見我不肯就範,就停了我機磚廠的水和電,貼上了封條。我自己撕了封條,他就和他那個弟弟叫了一群打手,砸了我磚廠的機器,把我痛打一頓,打斷了我肋骨兩根。我在醫院裏躺了四個月,醫藥費花了一大堆。病好後,我拿著當時和上任上澤村村委簽訂的協議四處告狀,卻告狀無門,杳無音訊。”

宋明亮鏤起衣服,讓李騰衝主任看那身上被打斷的肋骨印,說得老淚縱橫。前前後後,我在上澤村損失不下十餘萬元。萬般無奈之下,我才遠走龍城,從機磚廠撤手。

“袁樹文,那是人嗎?是鬼呀,是惡鬼呀,共產黨怎麼會有這樣的幹部?”李明亮說的義憤填膺。

第二把火,集體福利中飽私囊。曆來上澤村逢年過節時,村委都要拿出一部人集體收入來給老百姓發米、麵、油等福利。自從袁樹文上任後,這一項款項全部被他抵作醫藥費,直接劃撥在了他本草堂名下。村民是敢怒而不敢言。

誰家一年四季都在生病?米、麵、油哪頓離了能行?群眾有苦沒得說呀,誰願意去他家拿藥去,就他那三角眼的媳婦瞄你一眼,保管你晚上睡不著覺,藥品價格又高又貴,質量又不好。

第三把火,欺行霸市魚肉鄉鄰。上澤村有了本草堂,就不允許別家開藥店!當李騰衝主任來到靈芝藥店說明來意後,靈芝姑娘兩眼委屈得淚汪汪。

“我從龍城醫專畢業後,家裏沒有門路,安排不下工作。我東拚西湊,在陵武縣藥監局辦下了開藥店的全套手續,在沿街租下門麵,開了這個靈芝堂。第一天開門,袁樹文就指使他弟弟帶著一群流氓堵了我藥店的門,顧客進不來;後來,外邊來上澤送貨的藥商,凡是給我供了貨的,他不問三七二十一,見一個打一個,打到最後,也沒有藥商再敢來給我供貨。前幾天,陽西正和藥廠的業務經理來上澤拓展業務,給我供了貨,他們弟兄倆就帶了一幹地痞流氓砸了人家的車,打了人家的人。

不僅如些,半夜裏,他們弟兄倆還經常人頭鬼麵來敲門,騷擾我,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真是惡心人呀!

“你說,共產黨選舉出來的幹部是為老百姓服務的,怎麼就選了倆個這人呀?這是服務百姓?這是禍害呀!”靈芝說得聲淚俱下,聽者無不為之動容。

李騰衝主任走後,靈芝趕快撥通了周之平的電話。

“周哥,你真厲害呀,你那天走後,過了三天,上麵就來人,到處調查袁家兄弟的劣跡,整他們的材料呢!估計他們快下台了吧!”

周之平在電話裏“嘿嘿”笑著,“這弟兄倆快完蛋了,你放心吧,他安慰她。“

他也沒想到打了個舉報電話,會這麼管用,也許是正好迎合了某個當官的政治需求了吧。其實,他計劃著,如果當地政府對袁樹文兄弟聽之任之,他就和凰城那個刑偵隊長張楚講講,好好收拾著這姓李的。沒想到,當地政府的動作比他想象的還要快,正是“殺雞焉用牛刀!”就讓那張楚下次立功吧。靜觀其變!

李樹文的事被揭開了蓋子,那些主動找上門來提供線索,訴說受欺負的人一個接一個。更有那紅著臉的小媳婦,摸黑進來的寡婦哭著訴說,被他袁樹文在漢子不在家時欺負了,甚至還被弄大了肚子的大姑娘,平日裏敢怒不敢言,現如今,終於揚眉吐氣了。

群眾們熱切地盼望著政府能給大家一個交待,還上澤村、上澤地盤朗朗睛空。

……

躺在醫院裏的袁樹文唉聲歎氣,知道這回是徹底完蛋了。怎麼這回砸了個帕薩特,就砸出這麼大麻煩來呀?上次砸了個外地來的送藥小子的現代越野,那小子嚇得屁顛屁顛的滾出了上澤鄉,屁也不敢放,再也不敢在上澤現身,這回怎麼竟是個手眼通天的家夥,真真不知道背後有什麼來頭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