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順手接過了名片和價格表,扔在了八仙桌子上,嘿嘿幹笑兩聲。“我家男人去村委開會去了,想來,中午吧。”周之平聽了來氣,咽一口唾沫,退了出來。
東門進西門出。周之平從本草堂出來又推開了靈芝藥店的門。
兩個藥店,同樣大小的門麵,同樣做的都是藥品生意,必然存在著競爭。周之平進到靈芝堂藥店時就小心翼翼。他要細心比較兩家藥店,哪家更適合他供貨。一般情況下,不能給鄰近的兩家藥店同時供貨,兩家若是打起了價格戰,九泰批發公司的藥品就會退出這個叫上澤的地方,那不是周之平願意看到的,那也是做藥品生意的大忌。兩家同樣的藥店,隻供一家,這是老規矩。
剛一進門,一個姑娘就熱情地迎了上來。
周之平趕快把名片遞了過去,並簡單說明了來意。他迅速向藥店掃了一眼,齊楚楚的櫃台,幹淨淨的貨架,裏裏外外透著一股整潔。
姑娘長發披肩,臉現紅暈,她大眼睛向路上停放的帕薩特飛快地掃了一眼,“周經理?你是是凰城九泰藥業公司的周經理?”她的話裏掩飾不住的興奮。“我曾去你們那批發過藥品,可因為我批發數量少,價格壓不下來,沒有批發成。”
“噢,沒事的,我們的價格在同行裏麵是最低的。”周之平趕忙解釋。
“裏麵坐,裏麵坐,”姑娘熱情地把周之平往裏間讓,裏間有一個小小的爐火,藥店裏暖意暗生。
周之平把藥品價目遞了過去。姑娘快速的掃了一眼,“周經理,這些藥品我都要。你再把價格給我往下壓壓吧?”姑娘越說臉越紅,她不好意思地討價還價。
“這個,這個不貴?”周之平有點為難,“我們這個價格已經是最低的了呀。況且這是九泰藥業公司統一定價,我一個人不好隨意改動呀。”
“那是,那是,”姑娘抿著嘴笑著,眼光流轉,帶著無窮誘惑似的,一聲“那是、那是”說得悠揚宛轉,把周之平心勾得一跳一跳的。
“周哥呀,你們財大氣粗,我自己開了個小藥店,生意也不是太好,光房租一年就3萬元……”姑娘顫著聲叫道。
“隔壁那家藥店老板在村上當個小頭頭,欺負得我不行。我醫專畢了業,就不了業,東拚西湊才開了這個藥店。每個送藥的來到這個上澤鄉,隻給他上貨,不給我上貨,嫌棄我的銷量小。我沒辦法,隻好到陵武、到凰城四處進貨,進回來的藥品又貴又不好,根本賣不動,更不用說賺錢了。”姑娘說得兩眼似有淚花。
“周哥,你是做大生意的,哪在乎我這點,你抬抬手,我的生意就有了,以後你隻要來到上澤,哪也不要去,就到我靈芝這,妹子……妹子隨時恭侯人的到來。”
“原來姑娘叫靈芝呀,真好聽的名字呀。”她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小得都快聽不見了。白嫩的皮膚上浮現出層層紅暈,仿佛要滴出水似的。
周之平隻覺得一股淡淡的香味撲入鼻端,聳了聳鼻子,不象是香水味,很好聞的感覺。靈芝正站在他的身邊望著她的樣子,撲哧一笑,“聞什麼呢?周哥,你是小狗呀?”
一聲聲的周哥把周之平的骨頭都叫酥了,他明白這是靈芝姑娘身上的體香,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處子之香?周之平渾身一熱,有些燥動起來,連忙收攝心神,“好吧,你說多少就多少吧,我手指頭漏個縫,就夠你這個藥店開張了。周之平得意地說道,他挨著爐火坐了下來。
閨閣女兒的臥室,雖然外麵是藥店,裏麵卻是十分潔淨,透出股清爽、讓周之平趕了一上午路的疲乏頓時消散了下少。
幹淨挺撥的周之平曾是多少少女心中玫瑰色的夢,況且手指上不有一枚金閃閃的鉑金戒指,還是開著香車而來,要牽引多少姑娘的夢呀!
“周哥,你是不是沒有來過我們上澤?”靈芝姑娘熱切地看著他,兩人挨著爐火,隔得很近。周之平倒有些不適應和女孩子這麼親密地近距離接觸,向後挪了挪身子。
“沒有來過。你這藥店怎會那麼慘?”周之平問道。
唉,靈芝吧了口氣,幽幽地講了自己藥店的事。原來,隔壁的本草堂仗著自己當著村幹部,把逢年過節給村民補發的福利全部折算了醫療費,老百姓沒辦法,隻好到他那裏拿又貴又不好的藥品。靈芝這兒開了藥店,價格公道,姑娘家又細心,服務又好,竟把那本草堂的生意搶了過來。這下,那本草堂不幹了,竟然屢次威脅靈芝姑娘。不僅如此,他還把著外麵來送藥的廠家,一律不準給靈芝藥店供貨,誰供了,就砸誰的攤子。
周之平心頭凜然,砸場子?也許自己剛才進才本草堂時,那個老板不在才避免了這一禍端吧。是禍躲不過,由著它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