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外麵有別的男人,比張大炮要好的多的男人,一直沒有斷開過的男人,她要投奔他去。
在這個世上,她可以不要名份,她可以不要地位,但她必須要錢,這是張大炮目前辦不到的。隻要張老爺子活著一天,她沈風嵐在張府就沒有揚眉吐氣的時候,就沒有花錢隨心所欲花錢的時候,她不想再等下去了。
她用手抓傷,張大炮的臉上血跡斑斑,隱約間還開殘留著指甲印,可即使這樣,張大炮仍把手舉得高高的,不舍得打她。她大聲吵鬧著,我們散了吧, 我這一輩子算是認栽了,我要回府國去。
張大炮倒也沒有攔她,說:“你想走,就走吧,等我的日子好了,你再回來吧。”
“你這個沒有良心的張大炮,我跟你了幾十年,你就這樣趕我走呀。”沈鳳崗說話不講道理,在同張大炮之間,無道理可講。
張大炮左也不是,右也不是,不說也不是,說也不是。
這樣的日子天天再繼續,這樣的吵架天天在繼續,到最後,沈鳳嵐累了,張大炮也累了,彼此間不厭其煩。
張大炮說:“你要真想走,你就走吧,我也不攔你,我想辦法給你湊點錢。”沈風嵐淚眼盈瑩瑩,“二哥,別怨我,我想跟著你,可這樣的日子,咱們沒法過呀,咱倆緣分到頭了。”
“我給你湊個10萬吧,我盡力去試試。”張大炮可憐巴巴的說。沈鳳嵐不吭聲,“10萬,我十年的青春就換你這麼點。
她繼續哭:“我不想走呀,我一個人在外麵怎麼活呀,這世道除了人可靠就是錢可靠,我要人沒人,要錢沒錢,你叫我在外麵怎麼活呀?”張大炮知道,她嫌錢少。隻好又說:“我去試試,盡力給你借吧,能多湊點就多湊點。”。
當張大炮把沈風嵐的事跟周之平一說,說他想從九泰弄出點錢來。
周之平鼻子一哼,“張哥呀,你可真憨,天底下真沒有你這麼好心的人。她在你落難時不要了你,她在你低穀時要拋棄你,你竟然還要給她弄錢?你可真是大善人呀。”
沒想到這時的張大炮卻象換了個人一樣,一臉的狡黠:
“周兄弟,我給她點錢,給她多點、少點,都沒關係,隻要能把她打發走,我什麼條件都答應,更不用這麼點錢了。這次我請律師過來,和她辦了手續,永絕後患。”
“你知道,隻有她走了,芝沫才能回來呀,我的兒子還在外麵挨凍受餓呢。我巴不得她拿錢走人呢,能用錢了結了的事,是最簡單的事,我又不是給不起她,我不在乎這點,早給早送走這個瘟神,免得她改變主意。”
看著張大炮一臉堅決的樣子,周之平從帳上先給張大炮支了20萬。九泰生意最近好的得,一個月的利潤也不少於10萬這個數,這點錢真的對張大炮來說是小錢一碟。
當張大炮把錢擺在沈風嵐麵前時,沈風嵐的眼睛瞬間亮了。多少天了,自從張大炮在緬甸出事後,她日子就一直過得緊巴巴,好久沒有看見這麼多錢了。不過也就是一會子的事,她又哭喪起了臉:
“大炮,這麼點錢,在外麵能幹什麼呀,我父母老了,我總得孝敬他們點呀。”沈鳳嵐說得可憐兮兮的,忍不住又落下了淚,那梨花帶雨的臉上多了幾道淚痕,楚楚動人。
張大炮心軟了,要不你再等幾天走吧,我再給你湊點。
這二人哪象談散夥,簡直是嫖客、妓女在討價還價。
又過了數日,張大炮垂頭喪氣地坐在爐火旁,把拚命湊起來的十萬拿了出來,沈鳳嵐心頭一顫一顫的,不用說,為湊這10萬,這個男人又磨破了多少嘴皮,說盡了多少好話,看來也到極恨了,還能榨出多少油水來呢?倆人再一起過了這幾十年,這個男人有錢沒錢,她搭一眼就能看穿。看來,他現在切實是山窮水盡的時候了,就這樣吧。
沈風嵐把10萬收好了。這是一個春風度玉門的晚上,她對張大炮極盡奉迎之能事,二人生離死別一般,渡過了夫妻間的最後一宿。
你要走了,見見老爺子吧,最後一次了。張大炮摟著她那小蠻腰,喘著氣說道,這個女人真是個妖精呀,把男人能侍候得服服帖帖,真是他媽的過癮。
第二是,在張府。
沈風嵐盈盈下拜,“爸,是我不好,我以後再也不會打擾你了。”張老爺子陰著臉,什麼話也沒有說,聽完這話,臉上放睛了許多。
多少年了,他就想讓這個名義上的兒媳婦消失掉,今天,終於要實現了。他輕輕地出了口氣,這口氣壓在他心口多少年了,今天終於輕鬆了。
張府的私人律師王律師遞過一份協約。沈風嵐看也不看,就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從此後,同張大炮,同張府一刀兩斷,張大炮給予沈風嵐20萬補償。
寒風吹過,張府終於清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