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主任,你放心,我們會按照貴局要求,盡我們正和藥業最大的努力,做好我們份內的工作”。這樣的話,周之平聽得多了,回答的話就在嘴邊掛著,溜溜而來。
“具體備注需要什麼手續,你同董傑說吧,他具體負責這個。”李主任用手指著對麵的辦公室,說道。同時,順手端起了桌子上的苶杯。
見李主任端茶送客,周之平知趣地站了起來踱到了李主任的旁邊:“李主任呀,我初到貴地,兩眼一摸黑,啥也不懂,你抽空多指點指點呀。”
“不知你老有沒有時間,要不今晚,在江南春酒樓一起坐坐。”周之平一邊說著話,一邊順勢把個信封塞在了李主任辦公桌的報紙上。
“你看你這後生,昨整這個?莫整這個、莫整這個……”李主任也站起身,用手指著報紙上的信封,說道,“快,快拿回去”。
“初來乍到,一點心意,不成敬意”。周之平笑著打著哈哈,同時身體後退兩步,站到了門口。
“那我就卻之不恭了。”李主任邊說邊又笑嗬嗬地坐了下來。”那你看看他們幾個,晚上有空沒?叫他們一起去吧。”李主任用手指了指對麵掛著市場科牌子的辦公室。
“好,好,那我先走一步。”周之平從李主任的辦公室走了出來。
望著走出辦公室的周之平,李主任對周之平的好感猶如暗泉一樣汩汩流出,眼觀鼻、鼻觀心,他覺得這後生懂行道、會來事、可交往。
對麵辦公室裏兩男一女,靠近窗戶的辦公桌子後麵坐了一個年輕人,正在整理一大堆資料,另外兩人正興高采烈地談論著什麼。看來,這個整理資料的肯定就是董傑了。
“兄弟,李主任讓大家晚上一塊到江南春坐坐。”周之平大步走了過去,一邊說,一邊從隨身的挎包裏拿出了一套廠家資料,遞了過去。
董傑剛才早瞄著周之平在李主任的辦公室坐了半天,心知肚明。他粗粗地翻看了一眼遞過來的資料,順手放在了整理好的那堆資料中,對周之平說道:“行了,沒事了。”又對另外倆人說道,“晚上,江南春。”那倆人也不抬,“知道了”。
周之平從藥監局出來,心裏長出一口氣,事情進行得比他預想的還要順利,真是好兆頭呀。
正和藥業集團是大公司、大廠家,手續資料這沒問題,可即使如此規範的手續資料,每到一地,每備一次案,每遇到的問題,每每層出不窮:這個城市的藥監局說你沒有他們省內政府的批文,那個城市的藥監局說你的業務人員沒有在他們省進行係統培訓,讓人想都想不出來的問題,讓人說都說不出口的問題,形形色色、不一而足、應有盡有。在處理這太多太多的問題中,周之平漸漸明白,隻要他們想刁難你,你總是有問題;在解決這太多太多的問題中,周之平漸漸明白,所有的問題都不是問題,隻有人才是真正的問題,隻要那個管事的人想管你的問題,那才是你攤上的真正的問題。為了少遭遇幾回這樣的事,他每次都要提前準備好這些“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