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能做,我也能做,”雲經理的神情激起了他的好勝之心。”
“張經理,那我先上架兩個品種,其它的品種我再陸續上。來的時候匆忙,目前,我手頭隻有這兩個品種的首映資料齊全。”周之平咬著下嘴唇,一字一板地說道。他心裏琢磨,我先損失上兩個品種,其它後續的藥品咱騎驢看唱本,走著瞧,不賺錢,打白工,誰給你幹呀?
“嗯,”張大炮從鼻孔裏發出聲音,轉瞬,嘴角就露出了得意的笑,他沒想到對麵這小子這麼利索,和正和藥業公司的的談判他又贏了。
從接手經理一職以來,他死咬住45個點利潤,一家一家談判,一家一家往裏摳。有的業務經理情緒激動,產品下架,一走了之;有的業務經理先硬後軟,無奈接受。但眼前這個周之平,倒是聰明得多了,不動聲色,很沉得住氣,象個做大事的料。
無論這些業務經理怎樣吵鬧,他張大炮毫不為所動。他知道,淘汰的都是利潤小的品種,留下來的都是利潤大的品種,照這樣發展下去,九泰的生意肯定要比父親任經理的生意紅火多了,那還不是鈔票汩汩而來。
張大炮看著眼前這個叫周之平的表現,他充滿了快感。他看不上父親經營時那滿臉陪笑、謹小慎微的樣子,也看不慣幾個股東們屁事不管,歲末年終卻獅子大開口要錢的猖狂樣。他要重整旗鼓,讓九泰在自己手上大放異彩,生意如火般而來。
生意不好,從哪要錢?開這麼大藥店,哪兒不需要錢?上上下下要打點,左左右右要逢源,自己近年來手氣又不是很順,賭場上輸個精光,錢,不從這兒出,從哪呀?
“和張大炮的談判先就這樣吧。”周之平輕輕歎了口氣,搖了一下頭,和小秦退出了張大炮的辦公室。
在關門回頭的瞬間,周之平驀然發現:那刺耳的健身球碰撞的聲音戛然而止,雲經理纖細的小手被張大炮緊緊裹在那肥厚的手掌裏,拂栁般的身姿歪坐在一條粗壯的肥腿上。
刹那間,周之平豁然明白了,雲經理那望向張大炮時曖昧的眼神,那塗抹著無限光澤的雙唇所包含的全部含義。
花兒的怒放是為那悅已者盛開,年輕的肉體是為那肆流的金錢下注,哪怕,此人肥壯如斯、粗鄙如斯。同時,周之平又深深為自己先入為主的觀念而自責,多少年了,自己總是把一切事物都朝自己所向往的美好的方麵去想,初見那漂亮的雲經理,他還曾為那絢麗的青春散發出的奮鬥的光茫所迷醉,以為那裏流淌著同樣激蕩的熱血和不屈的生命,現在看來,不過爾爾、不過爾爾罷了。
周之平心裏有種淡淡的說不出的遺憾。突然,一個揮之不去的念頭卻不屈不撓地蹦上了他的心頭:“不妨再下功夫走走雲經理的門子。”
周之平對自己突然冒出來的想法嚇了一跳,不過確實可以試試,他對自己說。“隻要能達到目的,什麼方法都可以嚐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