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之平直接過去敲林浩然辦公室的門,沒人。他又給林浩然打電話,沒接。周之平悻悻地離開了藥監局。
他挨著幾個藥店去看看。九泰藥店一切照舊,康正藥店卻短了正和的幾個藥品品種,沒有再補貨,其它幾家小藥店,正和的藥品連個影都找不見了,他們店小勢弱,哪能經得起林浩然的一句話?
周之平心裏說不出的鬱悶,堵得厲害。大過年的,這是啥事呀!林浩然真是抓住了自己的命脈呀,做多大的生意,回不了款,一切都是假的,一切都是抓瞎。
大晚上的,他又登門去林浩然家拜訪。
“叔叔不在家,他在家的時候你再來吧。”聽口氣象是小保姆的聲音。小保姆根本就不開門,聲音從門縫中傳了出來。
“小姑娘,我是你家叔叔的好朋友,你開一下門,我坐坐就走。”周之平好話說盡,小保姆根本不理他的茬。
周之平心裏火氣很大,又沒有辦法,再著急,總得見見林浩然再說吧。
……
第二日,周之平又找了一整天林浩然,還是沒見到個鬼影。
康正和藥店甘寧寧經理的電話卻打了過來:“周經理,你的貨還上不上了呀?這藥款再晚點,可就要封帳了。你要是結不了款,要不就等下一月吧。”
“下一個月,那不就過了年。”周之平趕緊陪上好話:“別介呀,我的大經理,明天就好了,明天就好。”周之平嘴上先應承著。他想:“明天再找不到林浩然,我就直接去找王軼男,看你丫能有啥好果子吃!”
還沒等放下甘寧寧的電話,正和總部那邊的電話又來了,是公司副總薛誌堅親自打過來的電話。
“小周呀,怎麼還沒有回款過來呀,再晚了,就隻能統計到來年的工作任務裏了,出了什麼事呀?”電話那邊,薛誌堅關切地問道。
“薛總呀,不是什麼大事,我這裏一個大藥店的經理臨時出去了,沒有他本人的話,其它人不敢結款,明天這個人就回來了,明天我肯定把藥款全給集團公司彙過去。”周之平隨便扯了個理由,信誓旦旦地向他的老上司保證。
他在心裏罵道,媽的,明天我擺不平你林浩然,今年我就不回樟春了,在你林浩然家過年,咱走著睢。
第三天一大早,周之平就坐在林浩然辦公室門前苦等。
王軼男上班走上了二樓,一見著周之平,老遠就喊到:“小周呀,過來忙什麼來了?”
周之平激靈靈地走到王軼男跟前:“王局長呀,我過來見見林經理,談點事。”王局長倒也沒有太過客氣:“那你談、你談,有事你上來。”匆匆上了樓。
周之平不經意間朝樓下看,看見樓下傳達室裏,有人探出頭來,向二樓瞄了兩眼,又退了回去。
不一會,林浩然匆匆地上了樓。
周之平心裏暗道,也許是同王軼男的幾句對話起了作用吧,傳達室的人挺會來事的。
林浩然一看見周之平,滿麵春風:“周經理呀,讓你久等了,快進來、快進來。”一邊開門,一邊熱情地把周之平招呼了進去。
“周經理,咱真是不打不相識呀。早就聽說正和的業務經理是個商界奇才,在凰城的生意那是風生水起。我神交已久,早就想結識一下了。”林浩然的話奉承的周之平渾身熨貼,三天苦苦等待,憋的一肚子無名之火,周之平無論怎樣也發作不出來了。
“哪裏,哪裏,林經理過獎了,早就想過來彙報彙報工作,無奈林經理工作太忙,不敢輕意過來打擾。”周之平也隻好順著杆子往上爬。對方笑著臉,你一個做藥的即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亂發脾氣呀,這是永遠的法則,不和管你的人爭,不和客戶爭,即使起了爭執,也是暗爭明不爭,大家一團和氣,哪怕是表麵上的,對彼此最有好處。
二人坐了下來,冬天的凰城分外寒冷,林浩然的辦公室裏卻是空調開放,暖意融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