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時間來到上世紀七十年代末,那一年,祖國發生兩件大事,除了計劃生育這項重大政策的啟程,還有就是唐焱搭上了末班車,來到了這個多彩繽紛的世間。
因為*的影響還在,以致於讓唐焱擁有了快樂地童年,唐焱的父母一直忙於百廢待興的經濟文化建設,卻無心去管理唐焱的精神文明建設,唐焱在回憶那段時光的時候,除了快樂這兩個字,其它的竟然是空白。
從唐焱有記憶開始,就是和爺爺奶奶一起長大的,他依然記得他最喜歡的事情是從身後抱著爺爺摸他的胡須,有時在爺爺打撲克贏了街坊的開心之餘,會給唐焱買一毛錢一包的甘草杏,於是天真的唐焱會一邊快樂地享受他的美食,一邊傻傻的望著天,在他的記憶裏,那時的天空是湛藍湛藍的。幼年的唐焱在湛藍的天空,明媚的陽光下,自由地瘋長。
唐焱是上學時的名字,他小時的名字叫槍槍,唐槍槍最喜歡的是這個名字,每當奶奶站在院門口中氣十足的喊:“槍槍,吃飯了。”渾身泥土的唐槍槍就會中止一切進行的活動,往家裏趕,避免奶奶絮絮叨叨的埋怨。
槍槍的活動在他的眼裏是充滿了刺激和驚險的,那時的唐槍槍生活在一個很大的家屬院裏,同大多數的大院的孩子一樣,唐槍槍很在意他那時的集體生活,在大人上班的時間,這群孩子就成了這院子的主人,槍槍總是很緊張的執行著分配的任務,有時接著別人從樹上摘下的槐花,有時是翻牆時為大家放哨,又或者去引開門衛的注意,在他們大院的後邊,是一個著名的食品廠。在一個夏日的下午,槍槍他們第一次來到了讓他們日後流連忘返的地方,食品廠的頂樓倉庫,那裏成了他們的食堂,在某次吃飽之後,他們習慣地拿剩下的糕點玩起了打仗遊戲,一塊偶然從碰巧打開的窗口飛出的糕點去不幸的砸到了偶然視察的食品廠廠長的頭上,廠長茫然的抬頭卻看到了窗口內同樣茫然的槍槍的臉,這個偶然發生的事件,卻使槍槍的生活發生了重大的轉折,導致槍槍的爸爸從外地回來,槍槍快樂地童年,宣告結束。
可能每個孩子在人生的成長階段都少不了幼兒園這個必經的道路,也許這就是踏入社會的開始,人情事故的練達在此時就可見一斑,每個人的情商在那時就體現的淋漓盡致。唐槍槍顯然不是情商的高手,在他以後的成長道路上,也證明了他在此處的弱項。從他第一次接觸中國典型的灌輸式的教育開始,他就表現的和這種已經流傳了幾千年的體係的格格不入。
唐槍槍悲慘的故事是從點名開始的。在那個時候,老師和學生的初次見麵頗具意味,為了表明彼此在那個集體中地位和身份的懸殊,師生之間的第一次交流,是以那個胖胖臉的女老師操著明顯帶有地方口音的普通話,非常嚴肅的訓話開始的。唐槍槍渾然不知道那個女老師在說什麼,他的注意力完全在女老師圓圓的臉上,此時此刻,在槍槍的眼裏,女老師在圓臉已經幻化為食品廠裏看到的剛剛發過的麵包,引起了槍槍對過往的無限感慨的回憶。圓臉女老師很快做完了短暫的訓話,看到孩子們緊張的小臉,她對自己的表現深感滿意。於是開始了例行點名,說到點名,當時孩子們簡單的名字很大程度上幫助了文化程度不高的女老師,兩個字的名字的流行導致了中國那時的孩子總是可以在不同的場合遇到同名同姓的人,以致於倍受困擾。在今天越來越多的家長選擇給孩子起四個字的名字,但是在偶爾發生的抗日事件中,這種名字也略顯不妥,幸好中國的民政部門與時俱進,增添了不少生冷偏僻的字作為名字,附帶的結果是,為了避免叫錯或者叫不出名字的尷尬,教育部門同樣地與時俱進,采用了一種更民主的方式--自我介紹。當然,唐槍槍卻得不到這種展示自我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