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眼前相攜的一大一小一對人兒,他冷笑:“許筱,你來幹什麼?”
眼前的女人穿著蓬蓬黑裙,黑色高跟鞋,頭發高高挽起盤成一個丸子頭,鬢角處兩簇被燙成卷的彎彎鬢發垂在臉頰旁,那顆可愛的丸子邊上臥綴了一串跟新娘頭紗相似的黑紗。
她一張臉上盛滿了青春與活力,愣是把清純和性感完美結合。
女人拉著一個四歲的小男孩,小男孩一身黑色小禮服,胸前一顆可愛的黑色領結,自來卷的頭發蓬蓬鬆鬆,背挺得板直,一副墨鏡遮住了他大半個臉,小嘴撅起,似乎很不滿。
隻那麼一瞬,肖晏寒就確定,一定是她的兒子!
那唇形,那鼻梁。
倏而憶起那久遠到記不清年代的時候,有個小小的人兒因為他不能陪她去過聖誕節而撅起的嘴,也是這樣的..
許筱笑笑,輕撚起左邊的卷卷鬢發,
“肖先生,別來無恙啊,我當然是來參加你的婚禮的,怎麼?你不想我來啊?”
肖晏寒眸光冷凝,
“你要幹什麼?我的錯,別算在她頭上!”
許筱也不生氣,慢慢悠悠地撥撥頭上的黑紗,
“你這句話的潛台詞就是認定了我會幹些什麼,認定了我會傷害她,我要是不幹點什麼坐實了這個罪名,不也太虧了。”
肖晏寒高大的身軀又湊近一步,
“有什麼事兒完了後再說。”
“怎麼,不就是分個手麼,這麼小氣?還是,你怕尷尬?”
肖晏寒見她答非所問,繼續道,
“是我對不起你。”
許筱疑惑:“你對不起我什麼了?我怎麼不知道?”然後她似恍然大悟道,“哦,你是說讓我..還是..算了,看把你嚇的,不用在意,都多久以前的事兒了。”
肖晏寒曜黑的瞳仁在一瞬間緊縮,薄唇顫抖了下,像是被刺激到了。
“你別緊張,我沒什麼其他意思的。我今天來,隻不過是祝福罷了,也順便緬懷一下過去,畢竟,人渣不是人人都能遇到的。而且你看,我孩子都有了。串串,叫叔叔。”她低頭摸摸串串自來卷的頭發,眼神溫柔。
串串癟癟嘴,明顯很不滿意,但還是乖乖叫,
“叔叔。”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又或者是像一般的長輩一樣回一句:“串串吧,真是可愛的孩子。”他心裏很清楚,他做不到,麵對許筱的兒子,和許筱相似的臉,他真的,無話可說。
串串看著麵前的叔叔,小大人似的皺眉,這個人太沒禮貌了,串串這麼不喜歡他都跟他打招呼了,他還不理串串,串串很生氣!
看著串串的小動作,許筱知道兒子不高興了,不過紳士的教養讓小小的孩子憋住了想頂撞的話語,他小聲說:“媽咪,我想上廁所。”
似乎是知道兒子的要說這句話似的,許筱立刻道,
“肖先生,我先帶兒子走了,婚禮見哦!”
朝肖宴寒與一頷首,許筱利落地轉身,拉著串串的小手,背影決絕,毫不拖泥帶水。
肖宴寒完全相信,她一定不會回頭。
剛要出口的“他是誰的兒子?是不是我們的孩子?”被生生地咽下。
他苦澀一笑,怎麼會呢?他們的孩子,早被他親手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