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伯決定休息一個晚上再走之後,便在林子裏摸索可以過夜的地方。最後他在路邊的斜坡下的岩石堆裏麵發現了一個不錯的空隙,勉強能容納兩人。
為了避免暴露位置,他們不能生火取暖,隻能把附近地上的落葉收集了起來,鋪在了洞裏。
兩人躲在了洞裏,背靠著背,閉上了眼睛養精蓄銳,等著天一亮就馬上出發。
洞裏的氣味可以說是糟糕透頂,兩人就像是坐在一堆淋被淋上汽油燒焦的輪胎中間。因為兩人身上都散發著同樣的惡臭,也就不怎麼彼此嫌棄對方了。
韋伯把1911手槍握在手裏,麵向著洞口的方向。
雖然極度疲勞,韋伯卻怎麼也無法入睡。這個神秘的背影一直在他腦海裏盤旋。
“這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獵人,逃犯,特種兵?”韋伯腦海裏閃過各種各樣的猜測。
他甚至聯想到了AlbertJohnson,加拿大曆史上最具神奇色彩的一個逃犯。上世紀三十年代初,來路不明的AlbertJohnson跑到西北特區(NorthWestTerritory)的一個小鎮Alklavik從事狩獵活動(trapper),因為沒有牌照而引起了騎警的注意。
當騎警帶著搜查令上門找他的時候,AlbertJohnson死活就是不肯開門,當騎警強行闖入的時候,AlbertJohnson忽然開槍,打傷了一個騎警,從此開始亡命天涯。
一場世紀大追捕從此拉開了序幕。
由當地獵戶和騎警精英組成了追捕隊曾經一度成功將AlbertJohnson包圍在了一處懸崖之下,雙方展開了槍戰,在如此劣勢之下,AlbertJohnson依然能夠一槍打死追捕隊的領頭,並趁著夜色,背著近百磅的槍支彈藥和包袱,爬上陡峭的懸崖,逃之夭夭。
最後加拿大有史以來第一次動用了飛機參與追捕,這才在一百多英裏外發現了AlbertJohnson的蹤跡。追捕隊在飛機的指引下,最後才成功將AlbertJohnson包圍,並將其擊斃。但追捕隊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一名騎警犧牲,數名重傷。
整個追捕行程長達一百五十英裏,甚至進入了北極圈,曆時八個星期,在零下四十度的冰雪嚴寒中進行。
AlbertJohnso能獨自一人在如此惡劣的環境存活下來本身已經是一種奇跡,更別提還能一次又一次地躲開對手的追捕,並擊傷擊斃對手數人。
直到今天,關於AlbertJohnson的諸多種種依然是個謎。
想著想著,韋伯進入了迷迷糊糊的狀態。這時挨著背的勤務兵開始不安分地動來動去,讓剛開始有了睡意的韋伯覺得十分惱火,
“你在幹什麼!”韋伯壓得聲音嗬斥道。
“我尿急。”勤務兵可憐兮兮地說道。其實他已經憋了好長一段時間了。
“出去,離遠點。”韋伯不耐煩地說道,一邊挪開身子好讓勤務兵出去。
“真是個廢物。”韋伯看著勤務兵的離去的影子喃喃自語道。
被勤務兵這麼一折騰,韋伯的睡意全無了。
他望著黑幽幽的洞口發起了呆。
恍惚中,他忽然聽到外麵傳來撲通一聲,而且似乎有掙紮的動靜,但很快一切就恢複了平靜。
韋伯一下子清醒了,身體所有的神經都繃緊了起來。
要來的還是來了。